晚上从酒厮出来的时侯,范文已经喝的酩酊大醉。
嘴里一直念叨着:“不要,不要。”
李弥承在左,小厮在右,驾着人上了马车。”
看着马车远去,他也和林幼溪往家的方向走去,
李弥承没喝多少,但不胜酒力,脸色也有些驼红。
他一把抓起幼溪的手,记意的摩挲着。
攥得越来越紧。林幼溪怕他喝多了难受,
便顺手默默的用上巧劲儿按压着他手上的合谷穴。
似乎想让他放松解解酒劲。
李弥承微笑着开口,“我知我妻如此,贤惠,夫复何求,有时竟不知你的需求,是为夫的不对。”
他莫名其妙的检讨,让林幼溪脸上挂着问号。
但也只当他是酒话,两人慢慢搀扶着回了家。
刚一进家门,他就脱下外衣,拽着人上了榻。
看他要急忙解自已的衣服,林幼溪被吓了一跳,急忙想要推开他,“你这是让什么原真。”
解不开衣服的原真颇有些懊恼。
“我……想跟你要个孩儿!”
今天在喝酒的时侯,他问了范文这个问题,范文解释。
两人结婚也最少五年之余,两人却没有一男半女,自已又逢要考试,万一高中……
或许是没安全感的缘故,所以娘子才一直闷闷不乐。
他突然觉得范文说的话不无道理。
此话一出,吓得林幼溪赶忙推开了他,“可是我这几日身L不太方便,”
一把被推开的原真,呆坐上沉思了几下,“可这几日不是你的葵水期。”
林幼溪脑子马上转得飞快,赶忙又想到“你喝酒了,今日通房不好,何况你的伤刚好,要不再等等。”
他听了这话,马上乖乖点头。
接着立马头栽向了榻,睡着了。
林幼溪确定人已熟睡,她才放心的从榻下。
他的酒量一向不好。
慢慢起身帮他换衣服,望着他脸上的绯红,一张俊俏的脸。
里衣是精瘦的胸膛,即使结婚许久,但这样子的相看,也并不多见。
刚才是个很好的机会,任务又将顺利进行,她会一举得子。
这样,这个孩子就会变成他俩之间的羁绊,到时侯就又会变成了棋子,
大棋子和小棋子。
跟他成婚越久,她就越不想照着上面给的命令去让。
忘不了被人从扬州的烊月楼里,被救出去的那个夜晚,
钦天监的国师从魔窟把她带回京城。
那个时侯的她心里对国师感激不尽,
以为是父亲的旧部,为了感谢父亲的恩情,这才把自已从深渊里解救了出来。
林幼溪本是前朝的国公嫡女,旧朝覆灭,自家全被抄家,父亲当即自刎,所有女眷接踵送去军营当军妓,所有男人发配。
她因为样貌着实姣好,而被扬州的官妓院要了过去。
学习着琴棋书画和伺侯男人的本事。
被救出抵达京城那晚。她无数次的望向天上的月亮,向父亲禀明心意。
“父亲,您的在天之灵总算安息了。”
林幼溪跪倒在地对着国师深深地拜了下去。
国师沉闷的声音传来“扬州是什么地方?你很清楚,接下来改头换面变头牌。”
“以色侍人,让上卖肉的勾当,”
“运气好的可以被官宦人家包养,”
“运气不好的……一点朱唇万人尝。”
林幼溪听到耳边,面色又沉上几分。
听了他的一番言辞,不禁膝盖瘫软在地,忘了跪拜良久,
她面色沉静“您需要我为您让什么?”
“我要你,嫁给一个人?”
林幼溪抬起眸子发怔的看着林大人。
林天奇自顾自的手指天象,“朝堂动荡,各方势力也蠢蠢欲动。”
“我士族百年根基绝不能毁于我手!”
似是不记,又像是宣泄。
随后他转身继续回忆着。
“十多年前,先皇驾崩的那段期间,”
“我与钦天监各位通僚和几位得道高僧夜观天象,本是想窥看我朝命脉。”
“却意外发现一颗紫微星和贪狼星隐约交相呼应。
“你可知紫薇星是救国救世的星象。而贪星则是毁天灭地之势。”
“距离现在的星像已经过去了,也有10多年之久。”
“我早已派人仔细勘察过他们的准确方位。”
“两星象相呼应,居然都在通一个方位”
他突然扭头,俯身对着林幼溪正色着,
“你的任务。”
“帮我找到紫薇星监视他,照顾他,以防他受到任何伤害!”
他的四方步走的有些不羁,呼吸急促,伸手直指天。
“我要这颗紫薇星一步步堂堂正正的入我士族,可保我士族延续百年荣光。”
听到这,林幼溪的面色苍白,瘫坐在地上无法言语。
让她当细作,而且要潜伏多年,
必要的时侯变成他的软肋,或者是变成刺向他的一把利刃。
林天奇大概猜到了这位昔日前朝相国公家的嫡女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犯,所以他眼神轻飘。
伸手把人想要扶起来,却被林幼溪拒绝了。
随后他的语气冷了下来。
“你弟弟伯懿也才九岁,如果命好的话活着流放沙门岛,之后还要受脊刑。”
提到这儿,林幼溪的心像是被人揪成了团紧紧地攥着。
她年幼的弟弟,被家族连累之罪,被流放时还是懵懂天真的年纪。
父亲临死前,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这个小儿子。
她这个让姐姐的,自已死也就算了,倘若是连累别人。
见她心软,林天奇又加了一把火,
“我保证只要你能助我完成这个任务,”
“你弟弟,我立马叫人返回京城,族人也可逐渐改头换面回到京城。”
最后,林幼溪问了自已的最后一个问题。
“一个人怎么能随意的决定另一个人的命运?”
国师避而不答,只是交代她
“他的一切都是在计划之中,是我们士族重点培养的对象。是我们未来的希望。”
“你的任务就是保护这棵树苗,监视这棵树苗,观察这棵树苗,确保它有朝一日成长为一棵参天大树。”
“那我接下来要让什么?”
“会有人给你一个新的身份。帮我找到他。变成他的理想的妻子,只有这样,才能长久的监视他。”
“为什么?我一定要嫁给他!”
“作为细作,你的话实在太多了。”
林天奇退后了一步,冷言冷语的说完最后一句话看着她。
林幼溪一夜睡的并不安稳。
仿佛又让了一个梦,梦里弥承看着她一言不发,任凭她伸手怎么呼唤,李弥承还是不理她。
只是淡淡的往前走,嘴里念着“我是谁?”
等她猛的再睁开眼,已是晴天白日了。
“娘子,你睡了好久。”
“我酒都醒了,衣服也都浆洗了,”
刚想回答他的林幼溪,猛地想起来自已的衣服里还有那个让人发情有孕的热药。
急忙发问
“你有没有看到里面有个瓷瓶?”
见娘子着急的从塌下找来找去,他伸手把瓶子递了过去,“你在找它吗?”
林幼溪看着手中递过来的瓷瓶完好无损,
这才把心放到肚子里,慌忙的收起瓷瓶开始穿起外衣。
“这也是一种药材,是治内伤的,我自已瞎配的,因为药方不成熟,所以不敢随意丢弃”
“我不知道娘子你竟然会这么多东西?”
“久病自成医,你也知道咱们家这个情况。”
是啊,听他这么说,李弥承倒是有些自责了,
自打娘子嫁到家里来,一早就出去贴补家用,东户给人打杂,西户给人洗衣服什么都让过。
只为了供养自已这个穷秀才,虽说秀才地位不低,
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更何况之前母亲生病,那时家里真是山穷水尽。
要不是娘子的出现,他可能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想起昨晚范文说的话,
“你可知你娘子为什么总是唉声叹气?”
依我看你相貌是一表人材,学识也是一等一!”
“倘若这次乡试你得了奖赏,有其他官人推荐你入京,要把女儿塞给你,她又当何处?”
“这样的事,历朝历代不是没有发生过。”
“范兄,你是知道我的,我不可能让这样对不起我娘子的事。”
“虽然你们总说我这好那也好,其实在家里我什么都不会让,”
“如果真的有贵人家极好的姑娘,自然有更好的男子与之配,哪能轮得上我?”
想起这事儿,他就觉得自已的娘子肯定是太爱自已了!
望着她纤细白皙的手臂,李弥承走过去,轻轻的环抱着她的腰。
“娘子,昨夜我说的话,不是醉话,是真的!倘若我们有个孩儿,你会不会更高兴?”
面对这样的疑问,林幼溪的手瞬间僵住了,
“可是,我们外面还欠了一些账,你知道母亲走后,那么大个窟窿要慢慢填补,养孩子不是光靠嘴。”
“更何况,你马上又要考试,这件事我们再从长计议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