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妻子的回答,李弥承并不死心,
反而揪着她又要问,“那你为什么总是唉声叹气”
“我能感觉得出来,自打我们搬来了关阳镇,你总是心神不宁。”
见林幼溪不说话,他又自顾自的分析:“如果是为了欠得医药钱,那你大可以放心,”
“我可以给你写封契……保证以后我能赚够欠下的医药钱好吗?”
林幼溪看他马上想要起身去提笔算账的模样,可爱的紧,
赶紧劝阻他,“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觉得越临近考试,大家对你的期望越高,我有些害怕,”
“怎么了?你怕为夫考得不好?”
还没等着她继续说,腰上的手逐渐松开,
转而把人掰了过来,脸色沉着的说:
.“别的不说,这解元要是中不了了,其实我想得很透彻,”
“如果仕途这条路走不通
,以我现在的能力,在家当个教书秀才也不错。”
“以后咱们也学夫子,回乡办和学堂交些学生,大不了再回李家村……”
“住口,”
林宥希急忙用手捂住他的唇,不许他再说下去,
“你不能这么说,一定要认真考试,你忘了母亲是怎么走的吗?”
想到母亲,李弥承态度又软了下来,
“不是说好了以后都不再提了吗?
“有时侯觉得,跟你在一起就这么过,还挺好的。”
说着就又想抱上这香香软软的夫人了,谁知娘子硬气的推开他。
“不行,你怎么这么没有出息?我起早贪黑供你读书是为了什么?还不是想当什么诰命夫人。”
“什么?”
李弥承以为自已听错了,
“诰命夫人!娘子……你!”
望着李弥承那一脸不可置信又吃惊不已的模样。
林幼溪顿时感觉有些懊悔,但又止不住的要说。
因为她实在怕他一个不上进,考试不用功了,
要是任务进行不顺利,她不知道接下来钦天监那边会怎么处理他?
万一到时侯被人知道了,他不是那颗紫微星,而是自已保护下来的贪狼星!如果钦天监知道了,那该怎么办?
到时侯,维持不住这样的局面,自已护不住他可怎么办才好!
于是她索性闭着闭眼咬着唇说道:“对!我嫁给你,就是为了想当诰命夫人。”
“就是想有一天光耀门楣。就是有一天不再过这样子穷酸潦倒的生活。”
“你说说你,除了模样好一点,其他呢?”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羡慕隔壁那条街的刘家娘子,”
“虽是丈夫在外养的外室,可是身上穿金戴银,身边丫鬟小厮小心的伺侯着,双手不碰阳春水。”
“你瞧瞧我这双手?都粗糙的像什么样子。”
她伸出手举在空中,试图让对方看清楚一些。
“冬日里长冻疮,夏天痒的出血。只能去用什么土方子,用什么破树叶敷着了事。”
边说边逼近他,言语越来越激烈。声音也越来越大。
“你说说我嫁给你图了什么,你倒是说呀,”
最后她越说越委屈。
竟是呜咽的哭了起来,她蹲在地上,双手捂着头嚎啕。
李弥承倒是站在旁边,一言不发沉思了良久
竟是不恼?
还过去一旁拿了瓷碗倒了些茶水,端了过来,就在她面前等她哭声逐渐微弱,
这才开口,本以为会觉得两人会痛痛快快地吵一架。
林幼溪已经让好打算了,
最好让李弥承误以为自已是那种贪恋钱财的女子,这样失望隔阂好一阵子。
这样他就能安心几日,最好能撑到乡试。
她可没想到抬眼睛看到他如此温柔的注视着自已。
却让自已不知如何是好。
“好了,你你……不生气吗?”
李弥承倒是把茶水往前移送,
有些兴奋
“我原以为这搬来了关阳镇,左问你不说话,又问你不吭声,只是天天闷闷不乐。”
“我就在想,你到底为什么呢?今日你总算说出些理由了。”
“是为夫的不好,你放心!这次我总算找到你生气的原因了。”
“我呀,好好考试,到时侯争取考个亚元,那你相公我指日可待!”
“今日,你把你的目标告诉了为夫,日后啊,一定给你争诰命夫人!”
“10年不行,20年。反正啊,有了目标,路途上波折,方向一旦确定了事情就好办多了。”
像是安慰自已,又像是有了目标。
一番言语说完,他便欢快地起身哼着小曲儿进了里屋。
一瞬间,林幼溪蹲在地上,脸上虽垂着泪,却不知张口该说些什么,
何该此人怎如此想法?
他难道不应该生气吗!不应该懊恼吗?
或者指着自已的鼻子骂自已狼子野心的毒妇!
诰命夫人听起来就那么好得到吗?
或者唉声叹气。难道就没有吗?
竟是这副结果,看着原真蹦蹦跳跳地跑到书桌前准备用功的样子,
自已一时间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几日的李弥承,好像又恢复到了往日努力用功的模样。
她真的有一点不知所措了。
今日鸡早早的叫了两声,
第二声的时侯,他就已经起来了,
紧接着是洗漱在院子里打了一套拳法,接着收拾包袱准备走了。
“原真,今日学堂没课,你是……”
“今日有骑射,我们通窗约了去马场,夫人,不用准备我的饭食了,我都带了张饼子。”
正要出门得他,被林幼溪追了过去,
塞了二两银钱在他的口袋。
.“出门在外,穷家富路,你还是要带着吧”
“更何况那么多通窗,你总不好一直不出钱,”
“.娘子“放心吧,这些钱我用不到,”
见他要推搡过来,林幼溪赶忙不让,硬是把钱塞到他的袖口。
“哎呀,听话,让你拿就拿着放在这里,哪怕带回来呢,路上总有个应急,”
看着门口林溪相送的相公的场景。
隔壁的刘家娘子,老远就看到了这副情深意切的模样,心里头有时酸酸的。
见李弥承远走了,这才好来扭着腰搭讪。
“李夫人,今日怎么这么早的出来送相公啊”
“对,我相公他去马场。”
面对这刘家的外室,她可是不想沾染。
记得刚搬来的时侯,两人就没少被这关阳镇的人拿出来对比,”
关阳镇虽属月子山的偏僻地下。
但又有小运河,又有山形环抱,
自然资源不错,但也是因为环境原因很少有外来户,
自打来了就关阳镇,就有人频频把自已跟她相比。论相貌自然多数是她占了上风。
也许是这样,刘娘子很早就记恨上了自已。
动不动就要跟自已一较高下!
但自已本就无心,这个何况人多口杂,她只想安安生生地照顾弥承,
这刘员外的外室。虽说姿色是个相貌平平,但是个身材妖娆的主。
或许本身就是吃这口饭的,所以见了哪家的娘子。
她都要比上一比,这回碰上了林幼溪,总算栽了个大跟头!
她怎能服气,平日里就跟她暗自的较劲。
看着自家娘子和刘家娘子站在那么一对比。
他远远的看了一眼,笑着摇了下头,便笑着奔向马场了。
可谁知半路李弥承和通窗一起去西市买马鞍时,又遇到了刘家外室娘子。
她趾高气昂带着小斯和丫鬟在街上相遇了,迎面就撞来过来,
还没来得及打招呼,
她就娇滴滴的一声“哎呦,这是谁家的俊俏郎不是隔壁的李家相公吗?”
“我这么水灵灵的跟你相遇可不是偶然啊,”
“那刘家娘子言下何意?”
见人有兴趣,刘家外室赶忙来了兴致!
“我告诉你个秘密,可以救你性命,你万万不要错过呀。”
“什么秘密?”
虽然李弥承并不喜欢她,但这里街坊住了这么久了,
他倒是想看看这娘子能耍出什么把戏,
见她又要往自已身上靠,
他左肩膀一转,往后一躲。楞是让刘家外室扑个空。
“你这人,好不知羞,我真的是为了救你才这么说的,”
李弥承倒退两步玩味地看着她,“那你倒是说说什么秘密,能救我性命!”
刘家娘子一边揉着脚踝,一边咬牙地对他说道,“我告诉你啊,你家的娘子可能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