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朝寒脑子懵了下,死了?
这半年来,他追查北域一战的线索,把这昌容城搅得一团浑水,可线索还是一条一条地断了……这真是命数吗?
眼神骤然冷了下来,他不管命不命,他只要真相!
舍了钱宜昌的尸体,他大步往前。
还有书房没查,宋氏说过,书房里有暗格,他去找钱宜昌跟郑慑往来的信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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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时候,昌容城里尘埃落定。
白朝寒没有回来,只让沧浪过来交代口信:城内无恙,可先回燕宅。
沈半见问他:“钱宜昌呢?他找到他要的东西了吗?”
沧浪便将钱宜昌去喝蛇血反被蛇咬死的事讲了,又道:“少主查了书房,找到了一些信件,但似乎并没有什么发现。”
沈半见心中一沉,白朝寒这一趟无功而返,想来定是失落的。
“他人呢?”
“少主在整顿城内之事,结束后便前往西北军营地。”沧浪重复完白朝寒的原话,略一想,又自作主张加了一句,“怕沈大夫你担心,便特地让我过来说一声。”
沈半见微微一怔,为何要特地托沧浪来交代?她又不是他的谁……
哦,同盟也是战友关系,就像她跟燕龙战,说一声也属正常。
“好的,也劳烦你告诉他,我这里一切安好,该处理的事我会处理。”沈半见礼尚往来。
沧浪知道怎么回复少主了:沈大夫说,她会照顾好自己,少主不必牵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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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宅被乌羽国影军查过,外院乱糟糟的,内院倒是相安无事。
蔡元羲冷哼一声,一脸傲娇:“我布的五行八卦阵法,难道是阿猫阿狗都能破的?”
燕宅家丁同样一脸骄傲,向燕龙战拍xiongpu:“老大,就破了点财,家里的人都没缺胳膊没断腿,活蹦乱跳的!”
燕龙战看着空荡荡的宅子:“那些活蹦乱跳的人呢?屋子不修了?”
“哦,他们去抓乌羽国的人了,一颗脑袋十两金子呢!”
燕龙战皮笑肉不笑:“十两金子呢!你怎么不去?”
“嗨,我哪能不想去?可宅子总得留人看守啊,我划拳输了,就只能留下来……”家丁一不小心说了实话,赶紧一把捂住嘴。
可晚了,燕龙战一巴掌挥了过去:“老子让你们看家,你们给老子去挣外快,嫌老子钱给得少是不是?”
“没有没有,这昌容城谁不知,燕老大您出手最阔气了……老大,我错了,您别打别打——”
相比燕家的鸡飞狗跳,沈半见瞧见婆母安然无恙,王氏见三个孩子平安归来,倒是阖家欢乐,一片温馨。
“杨夫子和白先生呢?”王氏见少了两人。
“他们有事去忙了,过阵子才能回来。”
王氏毕竟曾是将军夫人,一听这话,多少也猜到了几分,轻叹一声:“快过年了,也不知他们能不能赶回来吃个年夜饭。”
“但愿一切顺利吧。”沈半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