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坊发的中秋节礼。除了肉，还有一盒月饼和两块布，蓝色和胭脂色的，能做两件衣裳呢！”
陆棠梨高兴地把包裹打开。
赵氏惊讶不已：“给这么多东西？那工钱照给吗？”
“照给的。沈半见说了，等布都卖出去，以后过节还会有额外的过节费。”
赵氏有些不可置信，沉默了下，问：“沈半见有难为你吗？”
陆棠梨摇摇头：“没为难我，也没理我。”
有次她织坏了一匹布，管事责备她、扣她钱，沈半见恰好从经过，一句话都没说，甚至都没多瞧一眼。
“你干活挣你的钱，不理你最好。”赵氏一瘸一瘸地坐下。
“娘，你的腿和腰又疼了？”陆棠梨赶紧过来给她捶腰敲腿。
“这天要下雨了。”赵氏叹了口气，去年伤过后，但凡天气一变，她就腰酸腿疼。
“要不——找沈半见瞧一瞧？”陆棠梨有点迟疑。
“吃饭吧。”赵氏拿起了筷子，目光却不由多瞧了那两块布几眼。
蓝色是普通的靛蓝，那胭脂色染得却极好，即便是这么昏暗的屋里，都遮掩不住颜色的亮度。
*
中秋佳节，布坊和染坊提前放了工，阖家团圆去了。
陆棠梨是最后几个走的，见管事只把门一锁，不由说了一句：“晚上兴许会下雨，要不要用油布盖一盖？”
“下雨？”管事抬头看了看晴空万里的天，“不会的，晚上还得赏月呢。”
“可万一——”
“没事，晚上有人巡视的，回去吧。”管事挥挥手。
按着陆棠梨原来的性子，定是要跟管事掰扯，可这一年多来遭受了太多，她已不敢再太由着性子。
既然有人巡视，那应该不会有事的吧。
她这么告诉自己。
*
燕宅。
老老小小，济济一堂，欢度中期佳节。
夏侯凝夜也来了，提着几坛子好酒，杨夫子当即眉开眼笑。
王氏同沈半见商量后，将林氏和陆竹月也请了来，一起赏月吃月饼。
姬少艾也来了，送了把火枪给沈半见：“我特地按你手的大小做的，拿着防身。”
“谢谢师兄。”沈半见很是喜欢，忍不住来回把玩。
青粲见了，耷拉着脸走到夏侯凝夜面前：“我的枪呢？”
“等你考上童生就送你。”夏侯凝夜淡淡地加筹码。
“你说话不算话！我去告诉阿嫂——”
“我答应送你手枪，可没说什么时候送你。”
青粲傻住了，皱着脸回想了下，好像似乎是没说……啊啊啊啊啊好卑鄙！！！
夏侯凝夜挑了挑眉，用眼神和表情挑衅：威胁他？这种把戏他五岁就不玩了，太幼稚。
陆竹月在和柔蓝玩投壶。
小丫头人菜瘾大，十根投不进一根，陆竹月倒也不嫌烦，一遍遍地教。
蔡元羲磕着瓜子冷眼旁观，朝儿子勾勾手指。
燕龙战立刻屁颠屁颠地过来了：“啥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