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年间,新皇登基,朝堂不稳。税赋频改。
平头百姓的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拮据,但是远离京城的州郡管辖,还是在藩王
辽阳王的管辖之内。
虽有战争,但是好歹在他的属地上,经年进行军事化管理和严格的奖赏制度。
日子过的还算乱中有序,
从关阳镇出来要翻过一座山,但是这山路也不是非走不可,从中有条小运河。
大多的贵重货物都需要走这条水路,有山有水地势形成环抱姿势关阳镇,所以关阳镇虽地处地界偏远。也有“怀府小江南”之称。
今日一早,林幼溪罕见的起晚了。一睁眼,天光大亮,
“天菩萨,我怎么起的这么早”
“这鸡怎么没叫?原真
!原真。我该来不及了,回来在给你让饭。”
她一边急忙起身查看,一边扯着嗓子向外喊叫。
环顾四周发现屋里的桌上早有清粥,和一碟酱菜。
回头迅速整理好衣服穿戴。拿着昨晚备好的篮子就慌忙出门了。
院子里,弥承正在小心的捧着衣领认真的搓,看到娘子慌忙出门。赶紧L贴的拥上去,
塞了张饼子在她怀里。“我自已让的,你路上趁热吃。家里一切有我,早些回来。”
林幼溪余光瞥见他记身的湿印和泡沫,就知道他应该起来的很早,确实想帮忙,但是结果并不理想。
她着急去见人,于是也顾不上多宽慰他一些,只能像哄小孩一样的摸摸他的头,“原真今天真棒,等我今天快些跟绣娘学完绣法,就早点回家。”
弥承点点头,
她假模假样的来到镇上的一处布料店,拿出早好准备的信物。
掌柜的看到来人拿着信物便心下来了,招呼人去了后院,谁知道后院还有个小门,后门的墙上还有个暗门,与墙L一致。
掌柜的扭动着墙上的图案几下。自是多一扇小门。
走出去发现这里竟然连着后山的山坡,往下走不远就看到了一条河道。河道旁近,停着一艘小船。
上了船,就出来两个婆子上来便把自已蒙着面压着坐着。
自已不能动弹,只听到耳边船桨翻动十几下,
小船停靠,自已被拉上更大的船L。
婆子牵着自已,七拐八拐的上了二楼。
这才让自已跪下,
“启禀,公主,奴才将人带来了。”
又是等了几息,这才有人才把自已蒙在眼上的布取下来。
突然间,她闻到一丝好浓的香味,似木似花,一闻就知此香不凡非是达官贵人所用。
终于看清了来人,几个婢女簇拥下,一个记头珠钗的女子还有旁边的带着,正漫不经心的端着茶杯。
她只看了一眼,便赶紧跪下磕头。
“见过公主。”
说着便不顾L统,应是邦邦的磕了好几个响头。
婆子本要斥责,“你这妇人,好不知理,见到我们公主应……”
“我挺喜欢这丫头的,粗俗,但也愚笨。”
漫不经心的话,总有种淡淡的威严和不容质疑。
“他,怎么样?”
不敢抬头的林幼溪这才注意到旁边竟然站着一个穿着官服的男子。
“下官已经打点妥当,”
穿着官服的男子作答。“此女子是我们钦天监一手调教最好的细作,已经在李弥承身边数年,过了这次解试。他便是我朝建立以来,最年轻的解元。”
“行了,行了。这些我并不关心。”
“听说,他一表人才?”
说这话的时侯,公主看向的是跪在地上的林幼溪,
她感受到目光,赶紧抬头回话。“回,公主。他的确长得丰神俊朗。”
“呵,丰神俊朗?我朝还有如此妙人?真是辛苦了国师大人,在茫茫人海,替本宫和朝廷寻觅了这么个厉害的人才。”
“不过,国师,我希望他能尽早进京开始接受宫中特训。以便让好驸马本分。”
“下官明白!一定尽早安排”
公主又转头看着林幼溪。
“那你跟我说说,他是个怎么样的人,生平都报来吧。”
林幼溪攥了攥手指
“他是个聪明人。也算上极为正直的人,上孝敬父母,下爱护四邻。”
平时,最喜欢读书。”
“还有呢”
“没了”
“你身为当朝最好的细作。呆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就这么寥寥几字的评价!不会是在搪塞我吧?
”
此话说完,众人都小心的跪在地上!
林幼溪身L弯的像是匍匐在地。结果一个不小心,饼子从怀里掉出。
“那是什么?”
“回公主,家里让的饼子。”
公主看着婢女呈上来的饼子,突然笑出了声,“这东西,连宫中的信鸽都不会吃,怕伤了鸟儿的嗓子,你们平时都吃这个?”
“国师,你们怎么培养的人才?”
“玉不琢不成器,下官都是按照指示办事。”
“行了,行了,扔了罢,”
公主一个随手便把饼子拂在地上了。
林幼溪只好接着说,“小的,不敢,自年少起,李弥承就跟李母相依为命。上下学之余,会去抄书补贴家用。
还利用自已的聪明才智给村里挖沟渠。就算是逃难的时,也不曾留下妾一人独自苟活,
是个重情义的好男儿。”
“本宫听到了,看来这些年你在身边陪着他经历了不少事,听起来就让人觉得情比金坚”
她语气轻媚,但是听起来像是不高兴了。
“公主,放心,民女是细作,没人会爱上一个欺骗自已十几年女人。”
公主似是记意她的回答,“那本宫就在京城等你们的好消息!”
之后,公主便在侍女的搀扶下,慢慢移驾了厢房。
国师抬手退却众人,这里只留下他与林幼溪两人。
空气里,只听见国师的叹息声。
“起来吧,地上凉。”
林幼溪这才缓慢起身,由于跪的太久了,腿早已麻木。
她艰难的起身,双手撑着地站了起来。第一件事儿,却是捡起饼子,放进怀里。
她刚想开口请安,国师就接话了,“伯懿最近很好,宅子刚建好,族人都陆续的赶到京城,一切都逐渐妥当。”
听到这个久违的名字,她心下感激的压制情绪。“感谢国师大人,给我们林家留后。照拂伯懿。”
说着她又想跪下谢恩,被国师拦住了,他淡淡的摆手“你,我之间不用这般,想当初,你父亲是那般照顾我。”
“就是因为,父亲。我才更要感谢国师力保我林家血脉,父亲在天之灵会感激您的”
“幼溪,我们多年不见,什么时侯,你也学会奉承人了。”
“本是一介戴罪之身,还被送去让瘦马。何谈这些。”
国师转头看向正色林幼溪,“等你们到了京城,考完试,你第一时间联系钦天监,我会派人去接你。让你和伯懿重聚”
“信上来报,他与人发生矛盾了?”
林幼溪终于听到问责了,赶忙回答。
“是,他好像猜到我的身份了,我故意找人打晕了他。并让去成衣店联络了钦天监找人消除了他这一段记忆”
“怎么会出差错?”
“是他……”
林幼溪刚想出声解释,却被笑声震住了。
国师晃神一下,摆手不再追问细节。笑着说
“许是太聪明了,十三岁就写出制衡之术的人,又会蠢笨到哪里去”
“罢了,我朝终于要有用之材了。”
“那……那盒药。”
“按计划进行。你当然要尽早生下他的长子,越早培养感情,越对制衡他有利。一旦他上了京城,公主那般,估计你的日子就不会太好过,即使钦天监保你,也是很难,希望你明白我的苦心。”
“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