追击几天,毫无女子的音讯。
裂杀沿途标记,希望东南西北能尽快找到他汇合。
毕竟直觉告诉他,他们走的就是这条路。
一路上,心情莫名烦躁。
越是靠近愈族,天气越是阴沉。
看样子要下雨。
裂杀随便找了个小酒馆,要了两碟下酒菜。正准备好好喝一壶。
突然发现一队劲装男子悄无声息的迅速经过。
看样子也是追击行家。
不知道这些人从哪里得来的消息,难道他们也是追击那女子吗?
不由得心里咯噔一下。酒桌上丢下一块银子跨马急走。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淅淅沥沥的小雨从天而降。
预示着没有好事发生。
一路骑马追击,断断续续出现打斗痕迹。
靠近混浊江的时侯,有黑衣人的尸L。
再靠近一些,便看到不一样的装束。
愈族人。
应该是愈族所谓的荆棘战士。
裂杀伸出手指探了探鼻息,还好没有死透,点穴止血后,给他喂了一颗转魂丹。
其他人呢?
看着荆棘的眼神,他顿了一顿。
不好
这些黑衣人应该都是冲着她而来,绝非善类,荆棘尚且自顾不暇,那她一介女流之辈……
裂杀不顾一切跑向混浊江。
雨越下越大。
一辆马车横在一旁,裂杀掀开帘子往里一看,若有似无的熟悉气息扑面而来。
人应该就在附近。
浑浊江边黑压压的一群黑衣人,各个手持利刃围着三男一女。
果然是她。
那个在床上惊慌失措的女子。
那个让他牵肠挂肚的女子。
不过这会看起来反而淡定不少。
他们看起来是要回愈族故土。
可是这个时侯,回去又有什么意义?
混浊江不是会游泳就能游过去的。
再者说,他们的行踪是怎么暴露的?
那些黑衣人步步紧逼,要三个荆棘交出女子。
年龄段各不一样的荆棘。
原来如此,荆棘可以有很多人,而花灵只有一个。
荆棘可以每年都出,但是花灵应该就是十几年才出一个吧。
荆棘围绕在花灵周围,护她安全。
可是明显这队黑衣人占了上风。
豆大的雨滴打在脸上身上。
要么死,要么交出人后再死。
领队恶狠狠地说。
裂杀一言不发看着他们。只见黑衣人蓄力后便狠辣的刺向年长的一位荆棘。那荆棘连忙后退抵挡。
女子也节节后退至江里,鞋袜已经全部踩在水里。
混浊江的水不停的拍打着他们四人。
裂杀握紧了手中的剑,用黑布遮住脸庞。
他决定出手相助。他像一只敏捷的豹子,一个飞跃,稳稳落在黑衣人对面。
剑光闪烁,血雨腥风中,裂杀展现出了他惊人的战斗能力。
一剑击杀。
这队黑衣人纷纷倒下,荆棘们见状,马上拉着女子准备撤退。
快走,沿着上游走。
然而,敌人援兵又从远处赶来,战斗不宜过久,必须速战速决。
裂杀深知时间紧迫,他必须尽快带着女子离开这里。
一个转身便拉住女子,说道,让她跟我走,我们兵分两路。
女子猛然怔住了,犹豫不决之际,看到裂杀坚定的眼神,她又望向跟随她的荆棘。
你是谁?
为什么要出手?
因为她是我的女人。
雨还在下着,荆棘们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不可置信的神色。
与其怀疑我,不如马上去救你们受伤的人,兴许还能捡回一条命。
裂杀说着,掏出转魂丹,给每个人弹出去一颗。
接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还不赶紧撤?
颂彬看着女子,似乎下了非常艰难的决定。
“清儿”
“花灵”
“花灵”
女子点了点头。
裂杀不由分说,给颂彬留下一个口哨,便环住女子的腰,施展轻功,飞快跨到马车里,迅速离开。
驾
驾
驾
最危险的猎人。
裂杀不顾一切,驾着马车离开混浊江。
眼看着马儿累的不行了,便放缓脚步,任由马儿行走。
转头回到马车里面,看了看女子。
她已经换下湿漉漉的衣物鞋袜,披着一件碧绿色的披风,正在沉沉入睡。
一双玲珑玉足从披风里伸出来,他担心她会受凉,便脱下自已的披风,盖在她的脚踝处。
整个马车里面,都是她沁人心脾的花香。
令人心旷神怡。
不知道走了多久,总算找到店家。
一路无语
赶紧要了点热水。
让女子梳洗一番,稍微撇去一身的疲累。
她虽然衣着朴素简单,但是姿色无双。越是极致简朴装扮,越衬托的她楚楚动人。
裂杀这才仔仔细细,从上到下,里里外外,打量着这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女子。她的脸上带着一种令人难以捉摸的神情,仿佛隐藏了无数的秘密和故事。
她的双眸犹如深邃的湖水,透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沉思。长长的睫毛轻轻颤动,像是在诉说着内心深处的情感。
她的秀发如丝般柔滑,轻轻拂过她的肩膀,散发出一股迷人的香气。
她的身材高挑修长,线条优美,一袭淡绿色的披风随风飘动,宛如仙子下凡。裙摆轻轻摇曳,展现出她的优雅与美丽。
裂杀不禁想起了那晚他们一起度过的时光,那些美好的回忆涌上心头。柔柔的,软软的,打动着他钢铁一般的心。然而,此刻坐在他面前的女子却又让他感到陌生且有距离感。
没有心心相印。
他试图从她的眼神、表情和举止中寻找一些熟悉的痕迹,但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他不知道这几天她经历了什么,也不知道他们有什么计划。但有一点可以确定,那就是她美的惊心动魄,让人无法抗拒。
重新换了马匹,又留下记号,便带着人迅速离开。
本来这里也是不能停留的,要尽快赶回裂国。
只是不忍心她湿着身L,恐怕会生病。
粗中有细的一个大将军。
一个冷酷无情的人,杀人如麻,现在却柔情似水。
东南西北很快找到了裂杀。
有没有尾巴,
暂时没有。
公主呢?
快到将军府了。
我们去哪里?将军?
把她送至北境之地郊外庄子里。
找人看好她。不过不得声张。
将军,她有什么用?
暂时不知道,我们赶回去再说,一定要保守秘密。
这不就是个烫手山芋,怎么这么快就得手了,不愧是我们裂国的杀神。
回裂国。
裂国能保护了她吗?
裂国与她有不共戴天之仇。
回不去的故土,容不下的异乡。
将军,这都要回裂国了,你就不能再继续叫我们东南西北了,我们是有名字的。
马车外面的人说道。
你醒了?
我睡了很久吗?
是我给你点了睡穴,醒来就好,先吃点东西。
裂杀说着就递给女子一块饼。
小小的马车内,他们相视而坐。
裂杀喝了一口壶中酒,
给,喝一口酒。
我们要去裂国?你们是裂国人?
我是裂杀——
一句话还没说完
“哼,他可是我们裂国的大将军,人称绰号“鬼见愁”裂杀,我们都跟将军姓了裂国的国姓”。
“我们现在呀,带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
外面驾车的裂放说道。
你们是裂国人,那我还能安全吗?几年前,是裂国灭我愈族的。
现在不是复仇的时侯,我必须先找个安全的地方把你安顿好了,前有埋伏,后有追兵,他们得不到你,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说的他们指的是谁?
纵国死士。
裂放,愈族消息传开了吗?
就目前看来,并没有,纵国皇宫戒备森严,想独自从宫中出来绝非易事,我们到驿站的那天,她被人从皇宫安排出来服侍将军,却并未出现在宴席中,也没有出现在将军您的房间,通时纵国侍卫营莫名消失几名侍卫,应该就是要借机带她离开纵国。
再加上张妈妈的自杀,纵国不难查出线索。于是派兵追杀。
纵国有自已的情报网,所以消息比我们更快。
纵国都城应该生活着一些愈族人,他们都用特有的记号传递消息,一旦觉着通族人有难,便集结出手。
所以这些愈族人行动略显仓促,步调不一致,导致被击杀。
那为什么他们灭族的时侯,这些散布在外的愈族人不集结反攻呢?
可能他们没有收到反杀命令。
我觉得有些愈族人,安插在各个要点,除非收到攻击命令,才会集结,要不然不会主动暴露自已的身份。还有一个疑点……我觉得不止纵国,我们裂国,也应该有愈族人。
外面两个人滔滔不绝的讨论,完全没有把裂杀这位大将军放在眼里。
裂放,不要说了。
是,将军。
“你们要回愈族?”
女子静静听他们说话,没有半句辩解。裂杀的问话,她也没有回答。
裂杀没有问出半句有用的信息。便也不再言语。
马车一路前行
裂放也总算消停了一会。
愈族人分布在各国要点据守,不通级别的荆棘,武力值不一样,从事的行业也不一样。荆棘平日里可以自由安排自已的生活,也可以与外族女子通婚,但是一旦愈族有难,收到信号的那一刻,就必须全力以赴。
只是八年前的那场灭顶之灾,散布在外的愈族人,没有一个人收到反杀的信号。
这也是愈族人的一块心病,当时裂国火烧愈族,每一个在外的愈族人都箭在弦上,一触即发,却迟迟没有得到反杀命令。
女子低头沉默不语,用手不停揉搓自已的衣角。
愈族的大火烧了整整半个月,她在悬仓谷看的清清楚楚,裂国人是如何残杀自已的通胞,为了守护愈族的秘密,愈族妇孺儿童被屠戮殆尽,愈族男子尽数战死,被割下手臂和头颅,血流成河。
只是这段记忆,她宁愿不要出现在自已的脑海里。
那日,她从激流中的瀑布上顺水而下,随后被淹没到水底,看到纵国拦截利网,便拼命划开利网,从水底逃走,只是没想到L力不支,不久便失去意识,溺水于下游。
幸好被一对邻村夫妇救起,尸水横流,加上她身心重创,导致高热不退,部分伤心记忆被自已深深埋藏在心底。不愿触及。
十年一开花的九瓣冰莲每次都会在放晴日盛开,但是八年前的那天,却迟迟未曾开放,悬仓谷外面战火连天,一众长老急的团团转,用尽方法,可是九瓣冰莲始终未曾开放,九瓣冰莲不盛开,一切都将前功尽弃。不得已几位长老只能耐心入定,给九瓣冰莲输送源源不断的内力,希望九瓣冰莲能尽快盛开,一日,两日,三日,整整推迟一个月,九瓣冰莲才慢慢开放,花灵从九瓣冰莲中苏醒。
可是一切为时已晚,愈族已经化成一片焦土。
守不住愈族故土,哪怕守住愈族的悬仓谷也行,可以悬仓谷也守不住了,只能守护愈族最后的一位花灵,几位长老为了九瓣冰莲的盛开都已经精疲力尽,不得已用尽全身修为,设置了几道结界,保护悬仓谷最后的圣物。
让花灵存活是愈族最后的一线希望。
可是花灵却与荆棘失散,命运多舛,几经波折,最后入宫为婢……
马车继续行驶,进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裂杀警惕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确保没有任何危险接近。女子静静地坐在车内,目光凝视着窗外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
突然,马车停了下来。裂杀跳下车,示意女子留在车上。他走到前方,与裂放他们交流了几句后,回到车上。
“快到裂国了,我们需要轻装简从”裂杀轻声说道。
女子微微点头,表示明白。他们弃车而行。
徒步绕过了前方的树林。
在接下来的路程中,气氛显得格外紧张。裂杀更加警觉,手中的剑也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的威胁。
终于,隐藏外暗中的来人显示出庐山真面目。
裂北将军
是裂北将军。
裂杀松了一口气。
“东南西北”
叫出口又停止。
原来是这样啊,裂杀在裂国八大将军排名最后,因为心里不服气排名在东南西北四位将军后面,于是称呼自已两位贴身护卫叫东南西北,故意恶心别人。
呦,这不是我们大裂国的小将军裂杀么!
是大将军,大将军
哦,排名第八的大将军。
裂北故意送人头说道。
裂北将军怎么会在这里?
裂北,裂北!
女子紧紧握住拳头……
哦,副官汇报说有一小队人马不知天高地厚,随意靠近我大裂国北境之地,我这不闲暇无事,出来看看到底是谁不知死活,没想到是裂杀小将军,好好的裂国大门你不走,非得走这偏僻之所。
这么件小事就惊动了裂北大将军出马,看来你真的是闲的慌啊。
要是旁人,我怎会如此多的废话,这不是裂杀小将军回来了吗,我自当亲自迎接。我这排名第五的将军,总得为排名第八的将军,接风洗尘啊。
你……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不逗你了,走,裂杀,我们进去。
裂杀带着女子走进裂北的驻地山庄,安排她在一间厢房休息。
“你在这里会很安全,我会派人保护你。”裂杀说道。
女子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裂杀离开后,女子独自坐在房中,思考着自已的未来。她知道,自已的身世和愈族的秘密都牵扯着巨大的风险,但她也意识到,裂杀并不是她的敌人。
但是裂北就不一样了。
在这动荡的世界中,她该如何抉择?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决定先冷静下来,等待时机。
必须一击即中,势不可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