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婚?你要一辈子当沈渡见不得光的女人吗?”
靳平洲这话动摇不了她。
什么叫见不得光?
“他跟你不同。”
就在温乔还想说点什么,靳平洲却撂下一句话,打断了她:“他要是敢公开你,他就要为他的公开付出代价。”
温乔重重地踩了一脚刹车,车子在一个红灯的路口停了下来。
她看着眼前红色的倒计时,有种极强的压迫。
“四季酒店那晚他是真爽了,可温乔,我的心很痛,你知道吗?我这痛心的程度应该可以在网上发篇万字长文,来诉说我的血泪史吧?毕竟相恋六年的女友被人强了,最后还跟人结婚,相亲相爱。”
他自嘲的笑了声,冷冷的讽刺:“中汇集团总裁的手段果然了得,我甘拜下风。”
温乔算是明白了。
靳平洲就是想在沈渡的身上打下那一个‘强奸犯’的标签。
丑闻,舆论的确是一把锋利的剑。
上一个国内被爆性丑闻的某大型企业老总,公司市值一夜损失七百亿。
中汇集团在国内外都有着巨大的影响力,这样一则丑闻出来,哪怕是中汇集团有着最强的公关,仍旧不可避免的会受到丑闻的影响。
或许会毁掉沈渡的声誉,又或许会让中汇的股价波动,内部动荡。
“我想你应该比我明白其中利弊。”靳平洲听着对方的沉默,终于笑了,“当然,你大可以说你现在爱他爱的有多深,你心甘情愿被他强,但温乔,我手里现在有证据,我可以证明在四季酒店的那晚,你当时还是我那个相恋六年的女友,也可以证明他沈渡当时就是玩强奸,你说,舆论会偏向谁?”
“只要他敢公开,我就敢说,或者……”他唇边的笑意愈发的诡异:”或者,你要再这么一直躲着我,我也说。”
“靳平洲。”温乔一张脸上没什么波动,声音也很平静,可心脏处,像是被一只铁锤,发狠地砸,“你自己心知肚明,你也不是好人,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你就没玩过别的女人吗?你抓着他的把柄,你以为他抓不到你的把柄吗?”
“你就这么维护那个强奸犯?是,我从没承认过我是什么好人,他想要抓我的把柄那就来抓,只要你舍得,我们就鱼死网破好了。”靳平洲拿捏着她不敢轻举妄动,似笑非笑:“试试吗?温乔。我可以告诉你,我手上抓着的不止他这一个把柄,”
他的话是真是假,温乔无从分辨。
她闭了闭眼,脑子里乱糟糟的一片。
前方道路的绿灯亮起,她一时忘了将踩着刹车的脚松开,身后响起一阵绵长尖锐的鸣笛声。
那口压在温乔心口的气,慢慢的膨胀,让她觉得五脏六腑都被积压的要爆炸似的。
终于,她启动了车子。
白色轿车行驶在川流不息中,温乔眼神有些心不在焉的落向窗外那繁华旖旎的夜景。
就在她思绪恍惚的那一刹,她听见温思思娇俏,刻意拔高的声音:“洲哥,我洗完了,我的内衣和内裤都在房间里,你能不能帮我拿一下?”
温乔听着那个声音,讽刺的笑了声。
“靳平洲,你真恶心。”
和靳平洲分手后,温乔并没有说过他的一句坏话,她甚至决定离开的时候,都是心平气和的。
她没想过回头。
也没想过诋毁。
可是他……为什么要这么作贱她?
靳平洲听出了她声音里细微的颤抖,那一刻,他的心里也是软的,他不由放软了声音:“我也不想走到这一步,我们之间六年难道抵不过他六个月吗?”
当初,他告诉她四季酒店的真相。
也告诉她,只要她肯回头,他便不介意那晚发生了什么。
他不顾一切,不计较一切,放低姿态。
只要她回到他身边,他还是会好好待她。
比以前更好的待她。
可她终究不为所动。
靳平洲还想说点什么,温乔却直接挂了电话。
她不想再说一些无用的话,浪费口水。
*
车子一路往家里开。
因为心不在焉,温乔将车开到车库的时候,还把车身剐蹭了几道很明显的痕迹。
她面无表情的坐在车里,将车熄了火,迟迟没有下车。
直到晚上十点。
沈渡开车回家,车灯照着她的车位,他隐隐看见将脑袋趴在方向盘上,一动不动的人。
沈渡连车都没入库,便下了车,大步流星的朝她的方向奔去!
可是都走到驾驶位旁了,他又怕自己突然的动作吓到她,于是先按捺着,轻轻地,敲了下车窗。
原本埋着头闭着眼的温乔,听到那阵动静,有些僵硬的抬起头。
她侧过视线看到身边的人,霎时绷紧的神经在那一刻,好像啪嗒一声断掉了。
沈渡拉开车门,弯腰低头,靠近她。
“沈太太,不开心了?”
温乔扯了扯嘴角,却发现连说一个字都没什么力气。
沈渡也不再多问,将她从车里抱了出来。
他一路抱着她上了电梯,回了房,直到将她放在沙发上的时候,温乔才声音很小的开口:“我刚才在想一件事。”
“什么?”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的状态也挺好的。”
“所以?”
“以后也不要公开,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