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有些晚了。
两人回到学校时近一点。
顾明颜在车子睡了两次没有困意，索性拿书在床上看，男人洗完澡后接了个视频会议，忙着到了两点才关上电脑。她闻声望去，见他尤为疲惫，抿了抿唇，提议道：“你可以睡沙发。”
“顾明颜。”
“那我睡沙发。”
“我现在就可以否决你进……”
“好吧一起睡床。”顾明颜叹了口气，“我怎么什么事都能被你威胁道。”
“你太弱了。”
整整一晚。
祁莫寒没对她做什么，两人只是相拥而眠。
翌日，顾明颜发现自己的生理期驾到，而男人像是早就知道了似得，都没等她开口叫唤宿舍里没有存货，就已经从包里拿出从家里带来的小面包。
她拿着粉粉包装的小东西脸都羞红了。
浴室里传出她窘迫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要来了？”
“为了你不再躺在床上挣扎得太难看，每次我都会算好日子。”
挣扎得太难看，说的是那次打胎吧？
顾明颜咬了咬唇，他那张嘴真是百无禁忌，明明是他错在先可话出却变成她的过错，想来，他跟她之间的血债也不止陆凌疏这一笔，硬要说连上自己的，已经是三个人的人生毁在他手上。
可是。
他大概不会在意吧。
所谓毁，其实也不过和踩死一只蚂蚁一样容易。
祁莫寒是真的很忙，吃个早饭的时间接了七八通电话，平均都控制在三十秒以内，而且都是以他专断独行的速度解决的，若是拖沓一下，恐怕整个上午就过去了。
顾明颜撕着面包：“你要不要去处理事？我看你好像很忙。”
“什么时候放寒假？”
“快了，还有一个月多。”
“嗯，不用回去，就在这里吧。”
啊？
顾明颜有些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什么啊。”
“这里装潢不错可以常住。”
“哦，我知道了。”
不对啊。
这里的装潢不错，跟他有什么关系？而且常住是什么意思？顾明颜带着疑问上了一天的课，直到晚上十点后，她看完资料准备睡觉时，门锁被人从外打开，紧接着祁莫寒就出现了。
顾明颜：……
她明白了。
祁莫寒要跟她一起睡学校宿舍。
“你有病啊？”
“赶来赶去不方便，我看周围的房产，过阵子会买下一片做庄园。”
“我算是知道了什么是人傻钱多，这可是市中心啊，你要买个地方做庄园？你是钱多烧得慌还是跟政府关系特别好啊？”顾明颜小腹疼的要死，有气无力的趴在床上。
祁莫寒脱下大衣放在沙发上，走到她身边坐下，长指摁在她小腹上轻揉：“都有，你这是经痛？”
“嗯。”她鼻音很重。
“身体不舒服就不要洗澡，没点常识。”
“你别摸了……”她软绵绵的抓住他的手，“痒死了。”
“小没良心，以前你经痛是谁解决的？嗯？”
“是你是你还是你，我亲爱的大爸比。”
要说。
在十三岁之前，她都管他叫爸比，后来……发生那种事后她才管他叫少爷。一转原来已经六年了。顾明颜望着祁莫寒，有种沧海桑田的感觉。
祁莫寒没想到她还会这么叫他有些意外：“你还记得。”
“十三岁有记忆了，特别是你对我做的禽兽不如的事我会记一辈子。”
“我等着你杀我。”
她和他。
好像怪怪的。
说是亲密谈不上。
说是仇恨也谈不上。
但是，有了他的按摩小腹的确舒服多了，顾明颜迷迷糊糊快睡着的时候祁莫寒停了手，到厨房拿有限的材料煮了一杯红茶姜汤，强迫快睡着的顾明颜喝下。
一杯热水下去，腹痛的感觉几乎没了。
顾明颜软软的倒在他怀里：“虽然不痛了，可是好累。”
“以前你都怎么过来的？”
“熬过来的，特别是冬天可冷了。”
“不知道告诉我？”
“你以前没有对我这么好，每次看我的时候眼睛里都有恨，我不知道我怎么得罪你了。”顾明颜打了个哈欠，撑不住困闭上了眼。
恨。
在她抱着其他男人说要下辈子嫁去时，他才看清楚内心那份需求，恨已经不足以满足他对她的需求，他要的是永远留在身边，是永远不会背弃离开，而不是简单的恨。
祁莫寒为顾明颜盖好被子，也跟着躺下。
就连感情最浓郁的恨，也顶不过朝朝暮暮相伴。
……
祁莫寒赖上自己的宿舍不是件好事。
好在，他总是得去国外出差的，而且这一次去的比较远，是在格陵兰岛上的科研基地，顾明颜丝毫没有不舍的情绪，就差欢唱一曲“啊朋友再见”为祁莫寒送行。
直到当天晚上，男人真的没有再出现，房间里没有他换下来的大衣，浴室里的男士妥协不再潮湿，睡到床上不开电热毯有点冷，顾明颜菜意识到祁莫寒出差了，离开这个城市了。
趁着他不在国内她也开始着手调查夏青曼的事。
约了朱佳音在咖啡店见面。
“最近有什么消息吗？”顾明颜开门见山。
“我调查到，近几年有几起自杀案件，是用相同的手法做的。”朱佳音给出一叠照片和资料，“是一个专门承接服务的公司，为自杀者量身定做的‘不会痛苦快乐疗法’的一种。”
“是公司？”
“对。”朱佳音恨得咬牙，“都是因为他们，徐振钦菜会死！”
顾明颜沉默。
也就是说，这件事很有可能是夏青曼找到这个公司，然后公司按照她的要求执行计划，最终害死徐振钦，还要把自己砸死？那么不管世事如何，夏青曼都可以撇得一干二净了。
如今，她所有的努力方向，都该转到这个公司上。
“佳音，是什么人找的公司已经不重要了，我们把这个公司调查清楚准备起诉吧。”
一听这话，朱佳音仰起头：“对，我们起诉了公司，也算是为徐振钦报仇了！”
“嗯。”她应。
至于夏青曼的事，等安德森出现的时候再论吧。
毕竟。
徐振钦替陆凌疏保存了日记，就当是为了感谢他，这件事她也要尽职尽力的做好，还他一个清白，而不是自杀都自的莫名其妙。
有了目标，顾明颜回到宿舍后更加努力用功，再加上祁莫寒也不在，她调查资料也很方便，几个通宵一下来，甚至和计算机系的学长学了不少骇客技术。
进出互联网找资料，已经再简单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