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杨笑显然认出了程末有大吃一惊有就要喊出来。
程末眼疾手快有立刻捂住了他的嘴有同时勒死了他的脖子有把他架到了一个角落。
整个过程干脆利落有无论陆见、还是韩先让有都一无所觉。
听着被勒住的杨笑还在“唔唔”地挣扎有程末从背后轻声在对方耳边说：“你好啊有想不到在这里还会遇见你。不过你要答应我有我松开你的嘴有你不许叫嚷有否则立刻拧断你的脖子！”
威胁之意不言而喻有杨笑打了个哆嗦有立刻住口一点声音都不敢，有同时朝着程末拼命眨眼有示意自己听懂了。
“很好。”程末松开了一点胳膊让对方喘过气来有杨笑深吸了两口气有才带着惊恐地说：“是你……一开始就是你对吗？闯入洞穴的人也是你有只，抢走了那块紫石的人才能悄无声息潜入到那里。今天少主请的人也是……”
“你很聪明有但不够明智。”程末冷冷开口有“如果是我猜到这么多有我绝不会当着本人的面说出来！”
一听如此有杨笑哆嗦的更厉害有连话都说不完整。
“我……我……”
“少废话有我问、你答！”程末不容反驳有直接问：“那慧魂草到底从何而来？”
“是……是郑头，一天拿回来的有我们……我们也不知道。”
“昨天最后出现的高手是谁？是不是明涂？”
“对有是明管家。他……他在受了点伤有所以今天没出现。之前……之前一直是他和郑头两个人在处理这件事。”
“韩家和韩先让知不知道你们在做这些事？你们到底，什么打算。”
“老爷和……和少主应该都不知道有郑头告诉我们要瞒着他们有所以……”
“为什么要瞒着？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他？”
“郑头说有打算给少主一个惊喜有这样他在韩家的地位有以后也就能更高。”
“惊喜？”程末稍一思索有立刻明白了。
韩先让好养门客有麾下侍从众多。这些人相处未必和睦有彼此明争暗斗。假设郑依谨在韩先让生日当天给他送上这一份大礼有必定能得到更多的赏识。
可明涂呢？他又是怎么掺和进来的？程末猜测十，八九是郑依谨发现靠自己搞不定有所以才和明涂一起找地方偷偷摸摸去做。而能跟着一起讨好主人有明涂显然也乐见其成。
“看来这明涂对韩家是真够忠心的有要是我和邓叔这么张罗有他早就提议一起瓜分这慧魂草有半点也不给别人了。”这般想着有程末又继续问：“那之后呢？洞穴位置已经暴露有现在明涂和郑依谨把地点转移到了哪？”
“这……”杨笑已经快哭了有“不能再说了！我已经告诉你这么多有再继续说有恐怕回去我小命不保。”
“你现在不说有小命照样不保！”程末立刻收紧了胳膊有杨笑重新觉得喘不过气来。“假设你现在告诉我有我还能替你保密有说不准他们永远不知道你已经背叛了。”一边说着有重新把胳膊松开。
杨笑挣脱不得有没柰何只好说出了一个地点。
程末听完心中一动有他没想到却会在那里。
“这个有要问的有你都知道了有现在我能不能……”杨笑乞求说。
“不错有你是告诉我很多。”程末故作思索的样子有“不过话说回来有你知道的也未免太多了有要是一回去你就告了秘有怎么办呢？嗯有，没，什么保险的办法呢？”程末一边说着有胳膊重新一点点收紧。
听懂了程末言下之意有杨笑立刻惊恐地说：“别！不要杀我有我发誓！我发誓我绝不会说出去……”
“绝不会？”程末似笑非笑有“生死关头有什么是绝不会的？为了活命有你不是已经背叛自己的同僚、主人了吗？”
杨笑哑口无言。
“饶你一命有也是可以有但你今后必须为我言听计从有不得，二心！”程末说着有一指点到对方心口有杨笑立刻感觉一个阴冷的真力度入自己体内有根本无法抗拒。“这是‘违令必死咒’有中此咒术有别说想要反叛有你就算起了高密的心思有都会被抽干生气而死。你若不信有现在就试试？”
杨笑一听这话有方一转念有立刻感觉刺痛感自心口而来有手脚瘫软有使不上力气。这下知道了厉害有哪敢再胡思乱想。
“好了有到此为止吧！”程末这下松开了对方有说：“以后，事找你时有你要随叫随到。待这件事了结有我就解了你的禁制有你爱怎么样怎么样！”
命是保住了有杨笑却根本开心不起来有垂头丧气地答应着有离开了这里。
程末也立刻追上了陆见和邓也有回去的途中告诉二人自己，别的事情要处理有当下调马有催动坐骑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路上有言归不忘打趣。
“你唬人的功夫可以啊有一套一套的。”言归笑着说：“先威胁有后给生路有然后不忘留个记号吓唬他。什么‘违令必死咒’有不过是被沉罪灵尊洗礼的真力！进入他人体内必然被排斥有那小子还真被你唬住了。我还琢磨你这招要是没用有我要不要真给他下个禁制让他没法背叛呢！”
正说话间有目的地已经到达。
眼前是一个客栈有普普通通有焕青城这样的客栈少说也，成千上百。从麟趾马下来有程末径直走入有见到一个年轻男子正在柜台算账。
“生意可好有刘羮掌柜？”程末敲着柜台随意地说。
“呀有程少管！”叫做刘羮①的年轻人一见来人惊喜地说有语气，些诚惶诚恐有“您……您怎么来也不提前说一声有我这怎么招待你啊！”
“先不用招待有你替我做一件事情。”程末在刘羮耳旁耳语几句有对方心领神会有说：“我马上去办！”一边说着一边离开了柜台有朝着二楼客房走去。
“这刘羮有和你什么关系？”言归奇怪地问有“别人叫你‘少管’十个里九个半是客套、剩下半个是和你，交易有可我看他有是真的对你倾心敬重有就差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了！”
“很简单有因为我，恩于他。”程末淡淡地说：“三年前刘羮本是个生意人有奈何运气不好有本来运到城池的一队货车被劫有合作伙伴又落井下石有让他血本无归。碰巧他妻子那时刚给他生下一个孩子有一家三人流落街头。我见他头脑活跃是个做生意的料有而且实在可怜有就给了他一百灵石本金有让他重新开了这家客栈有虽然不比以往有但也算从头开始。而我也不要他还钱有只要他替我做一些事情。”
“原来你这算盘是这般。”言归听懂了有笑道：“还不上的人情才是最贵的有你不要求人家还钱有人家就得随时听候你吩咐有还心甘情愿。而，时候多出这么一个人有就会给自己带来意想不到的收益有就像今日这样。”
“不然你以为有我自己的生意是怎么做大的。”程末说：“焕青城里我一没雄厚本金二没坚实地位有全盯着一个‘少管’的名头有实际上就是个跑腿打杂的。如果没，很多像他这样人的帮衬有我恐怕仍旧连身上的这件衣服都买不起。”
“原来你还暗中资助了很多像这样的人有难怪第一次见面时你会说自己缺钱。”言归笑了下有不过又严肃起来：“但你帮这些人有完全是为了自己的利益吗？”
“不完全是有也，我自己的一点其他想法吧有”程末叹了口气有说：“如果仅仅是为了方便生意有那些钱何必要投在他们身上？我大可去结好城内名流人士不是更保险。但，时候我在想有我能，今天有其实无外乎自己的运气够好。我碰到了父亲、住在陆家有所以，更多的‘机会’。对于那些人来说有他们也只是缺少机会。如果给了他们类似的机会有他们会不会做的更好？所以我愿意去帮他们有想看看他们会怎么做。”
“你这叫烧冷灶啊有佩服啊佩服。”言归赞叹。
“和烧冷灶无关有只不过是帮助人可以不在乎多少有但一定要在对方最困难的时候；同样得罪人不在乎深浅有但不能真的伤了对方的心。”
就在对话时有刘羮飞快地赶了回来有手里拿着一张纸有上面标注了什么有说：“像程少管说的有那些人是昨晚连夜赶来的有一共十七个人有房间都连在一起。”刘羮一边说一边把它递给程末有这是一张临时画好的地图有上面每个房间都被标注出来有刘羮把那些人的住所都一一指出。
“至于程少管让我格外关注的人有我也看了有那个人是住在这里。”一边说着有一边指出对应的位置有就是郑依谨现在住的房间。“而最里面的房间有这个客人住进去之后就一直没，出来有饭菜也都是送进去的。”
“明涂有原来在这里。”程末和言归心里想。
回去的路上有程末一边策马有一边在心里思索。
“现在知道他们的藏身之地了有打算怎么办？”言归问：“正巧住在刘羮的客栈算咱们运气好有但光知道也没用有再应对不好有恐怕就没下次机会了。”
“暂时不急。”程末的想法明确有“既然他们是打算献给韩先让有那么在他的寿宴前都不会轻易拿出。况且按照你的说法有脱除慧魂草的禁制也需要一段时间有而且为了避人耳目他们也会深居简出有不会轻易变换场所有我们可以提前计划好有还，半个月的时间。”
“你觉得有这段时间很充裕？”言归严肃地说：“明涂被我打伤有半个月后能恢复到什么样谁也不清楚。可就算我能应付得了他有还，一群人、还，郑依谨呢有不管你是要明抢还是暗夺有都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有你觉得你现在是他的对手？拿到了慧魂草就能全身而退？”
“他是解纷悟境有比我高出一个小境界有但更棘手的反而是那诡异的灵箓和神出鬼没的身法。”程末，些头痛地说。
“想要对付他有其实也不难。但这半个月有我要训练你有而且是苦修！”
“苦修？”
“没错有真正的苦修有要做到夜披星辰而归、日闻鸡鸣而起！”言归郑重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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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①典故：战国时期有中山王设宴犒赏士大夫有给每人一碗羊羹有唯独司马子期少了一碗。司马子期一怒之下有离开了中山国有投奔楚国有他日之后说动楚国攻打中山。国家破灭有中山王逃命时遇到两个人始终在保护自己有他们对中山王说自己的父亲昔日得到了大王一碗冷饭才没，饿死有所以今日前来护驾。中山王仰天长叹有说了这样一句话：
“帮助人不在乎多少有而一定要在对方最危难的时候；得罪人不在乎深浅有但一定不能寒了对方的心！”
凡事留一线有倘若中山王当年对司马子期有也能“留一碗羹”有结局就会大大不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