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下意识退了几步,宋曼文带来这么多人,一定身手都不差,她没有胜算啊。
蓦的,林夕灵机一动,立即大喊了起来,“救命啊!这里有人贩子!救命······”
林夕刚喊了几声,身体刹那间一阵无力。
她低头,只见肩膀处,插上了一个针管。
针管里的液体,已经注射进身体。
林夕怔怔的想,她这段时间运气真是差爆了,短短几天,她都受刺激晕倒多少次了?
很快,林夕眼前白茫茫的一片,渐渐失去了意识。
······
冷。
身上是无穷无尽的冷意,仿佛浑身的血液都被冻结。
墙很白,白的刺眼。
林夕面色苍白的躺在地上,身上衣着单薄,只穿着一件薄薄的半袖。
她的手脚,都被麻绳死死的绑在身后,越是挣扎,这绳子就勒的越紧。
浑身无力,上眼皮和下眼皮不断粘在一起,林夕微微喘息了几下,旋即强迫自己睁开眼睛。
睁开眼睛,视线顿时变得清明起来,头顶上放有一个旋转的空调,温度已经开到最低,不断地往下吹着冷风。
林夕费力的睁着眼睛,嘴唇都是僵的,不知道她已经在这里吹了多久了空调了,也不知道现在是白天还是黑夜。
真的好冷。
就像进入了冰天雪地一样。
宋曼文和云馨落是什么意思?
想活生生冻死她吗?
林夕被冻的不行,整个人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都有些僵了,她费力的从地上爬起来。
可能是身上药劲还没过,林夕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但她仍旧坚持的跳到大门边上。
手脚被绑住,林夕就用身子用力的撞门!
“救命,有没有人啊!”
“我被关在这里了,门外有没有人!”
“救命······”
林夕只知道自己喊了很久很久,却一直没有人应声。
身体早已经被冻得透心凉,用力一撞门,仿佛五脏六腑都要被撞碎了,痛到骨髓。
可林夕现在除了撞门求救,别无选择。
“救命······救命啊。”
又喊了一会儿,林夕的气息渐渐弱了下来。
这小屋子像仓库似的,就这么不大点的地方,除了紧锁的大门,其他什么都没有。
林夕费力的抬起眼,眼前白茫茫的,她的睫毛好像都上霜了,薄薄的像雪花一样,是吗?
她喘息了几声,旋即仰起头,意识朦胧的盯着头顶的旋转空调。
那空调正对着她的方向吹,零下摄氏度的冷风,嗖嗖的划在她的身上,想刀子一样生疼。
林夕咬着牙,用尽全身力气跳起来,猛的扑到另一处角落。
本以为不在冷风下直吹,她会坚持的更久一点,但令林夕不敢置信的是,那旋转空调也转了个角度,冷风仍旧灌在她身上。
林夕又跳起来,又躲到一边,反复几次,她终于明白了一个真相。
这里一定有监控,监控室一定有人守着,且拿着空调遥控器在操控,让她一直灌着冷风。
林夕靠着冰冷的墙,她的身体比墙还要冷,心脏都在打颤。
她就看着面前呼出的气体,在眼前凝结成白霜雾气,再蒸发消散······
片刻后,林夕缓缓闭上了眼睛,脑子运转的有些迟,可她仍旧努力思考今天的事。
宋曼文带了那么多人,帮云馨落抓自己。
不,宋曼文不是这么好心愿意管闲事的人,何况无论是宋曼文还是云馨落,应该都没这个本事。
许琪。
是许琪吗。
能带这么多人,还把她关在这空调屋里,往死里冻她。
敢做的这么狠,这么无所顾及,只可能是有权有势的许大小姐授意的。
宋曼文和云馨落,是听命行事,顺便发泄发泄吧?
她死了,这个锅还有云馨落和宋曼文顶着,云馨落这个傻子,怕是被人利用了还不知道。
可是,许琪这次为什么把事做的这么绝,她这几天并没有见过权慕寒呀。
手脚都被捆住,挣不开的情况下,她又注射了那个针管里的东西,手脚无力,只能在这冰冷的空气里等死······
林夕几乎都要冻僵了,她面色苍白,气息微弱,甚至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
渐渐的,空气也变得稀薄起来,每呼吸一下,冰冷凝滞的空气,仿佛都要冻透她的胸腔。
她就这么呆着。
很久。
久到林夕意识模糊,以为下一秒就要死在这里时。
只听“砰”的一声,门被打开来了。
是谁?
是有人来救她了吗?
如果是阎王爷来收她投胎转世,希望她还能做妈妈的女儿,她真的好爱妈妈。
还有权慕寒,她的小哥哥······
林夕很想睁开眼睛,看看眼前变成了什么样子,可抵不过身体僵冷彻骨的疼痛,抵不过昏沉到消失的意识。
什么也不知道了······
她做了一个梦,梦到是慕雪救了她。
还梦到,慕雪焦急的带她去医务室,焦急的用被子抱紧她,焦急的拿着滚烫的暖宝忙前忙后。
女孩脸上的急切,让林夕感觉到很亲切。
就仿佛,在那一瞬间回到了小时候,她的小雪单纯可爱活泼骄傲,还是原来的她。
······
醒来后。
林夕在宿舍里,秦然然寸步不离的守在她的身边。
“林夕姐,你醒了?!”秦然然惊呼,转而浮现出满满的惊喜。
林夕身上压着厚厚的被子,眼睛睁开一半,脸色有些苍白,意识还是有一点昏沉。
秦然然盯着她的脸,顿时红了眼眶,“林夕姐,你怎么样啊,你还冷不冷,你真是吓死我了······”
秦然然眼泪差点掉出来。
林夕张口说话时,才发现嗓子哑的要命,“不哭。”
明明她才是病人,命都差点丢在那个冷库了,现在可倒好,还得反过来安慰这个小丫头。
“林夕姐,我们找到你的时候,你在那个小屋子都要冻僵了,差一点就没命了。”秦然然哽咽两声,担惊受怕。
“是你救了我吗?”林夕沙哑的着嗓子问。
秦然然摇头,“不是我,是铭哥他们找到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