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负手而立，下颚微扬，“司渐深，你输了，输得一败涂地。”
司北顾拿着鞭子用力地刺进司渐深的伤处，只听后者闷哼一声，司北顾笑得愈发猖狂。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一条狗啊，也对，如今你就是一条丧家之犬，败在朕身下的一条狗！”
司北顾的眼神凌厉，好似一把刀，生生将司渐深的肉片剜下。
“你朝思暮想的场面，如愿了。”
司渐深十分费劲地才说完整句话，就连气息都十分的不稳。
“是啊，朕日夜就盼着这一刻呢。”
“你分明不过是仗着你母妃得了父王的宠爱，这才得了父王的青睐，你知道朕身为一个太子，却备受你光芒笼罩之扰，令这储君之位，好似一个笑话！”
“可你们还是蠢，终究是被朕骗了过去。”
司北顾的笑声回荡在牢笼之中，清晰又响亮。
他见司渐深没有丝毫的反应，心中有几分不快，目光微动，露出残忍的笑容。
“你不是一直很想知道江夜阑和纳兰的事情吗？朕今天就告诉你，你身边的江夜阑就是你心心念念的纳兰公主！”
果不其然，听到江夜阑的名字，司渐深的情绪大动，剧烈地挣扎起来。
“你说什么？不可能，阿阑……怎么可能会是……那宫中的纳兰公主又是谁！”
司渐深卖力的挣扎，可手上脚上的镣铐只是被震得叮当响，却没有丝毫松动的痕迹，只是想要拼命往前冲，却被牵制得动弹不得。
看到猎物拼死挣扎，才是猎人最为痛快的时刻。
司北顾悠哉欣赏着司渐深疯狗乱咬的模样，淡漠地看着他。
“朕本来也以为夺了你最爱的纳兰公主，后来才知道，原来西域那群不识好歹的东西竟然调换了真正的纳兰！”
“后来朕从黎鸢那儿才知道，真正的纳兰竟然在你身边，自那以后，朕便联合黎鸢，故意离间你们二人，让你们有缘无分，怎么样？这滋味不好受吧？”
难怪……
难怪司北顾从不将入宫的纳兰带出来，难怪阿阑长得与纳兰如此相像……
阿阑就是阿兰……
司渐深仿若灵魂被抽出，好半晌都不见动静，直至嘴角上流落下来的咸味让他回过神来。
是他亲手斩了阿阑的断指，亲手毁了他们的孩子，亲手将他们的爱毁的彻底。
“为什么，为什么我认不出她……”
司渐深痛苦地低吼，紧紧咬着牙齿。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当初因为阿阑提起替身一事，自己却将她伤的遍体鳞伤。
他大力的挣脱手中的束缚，可那粗糙的镣铐却将他的手腕生生磨出血痕。
血迹，染上沉重的手铐，增添了许多的血腥之气。
“司北顾！我一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呵，你以为你还能见到明天的太阳？”
司渐深眼角压低，觉察出其中的不对劲。
他此刻并未认罪，至少也要七日才能定他的罪。
看穿他脸上的疑惑，司北顾便打算给他一个明白，嘴角上扬一个残忍的弧度，“端王畏罪潜逃，在众人的围剿之下，失误死于乱箭之中。”
“卑鄙！”
司渐深握紧双拳，心中不由得痛恨自己没能早日发现司北顾的真面目，眼见着司北顾的背影往外走去。
他忽然顿住脚步，回头看了一眼司渐深，轻笑道，“对了，忘了告诉你，父王真是钟爱你这个儿子，他的遗诏里，是要废了朕，改立你为太子。”
说罢，便离去。
司渐深眸光微颤，父王……
原本叮当作响的铁链突然安静下来，司渐深的肩膀垂落下来，眼中的光逐渐暗淡。
这一世，就当做他欠阿阑的。
若有来生，他必定偿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