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夜阑眼神悠然，嘴角微勾，倒要看看她能耍些什么把戏。
“圣女常年待在剔凡谷，初来乍到也没个体己人说话，本王妃一见到你就觉得熟悉，特地寻了许多城内的小吃，还请圣女赏个脸。”
黎鸢笑容可掬，眼神微微一斜，装作不小心一颤，茶水直接泼在了江夜阑的手腕上。
“哎呀，实在是手笨，冲撞了圣女。”
她不等江夜阑反应，迅速的凑上前去一把拉开她的广袖。
完好无损的纤纤玉手，白皙的肌肤没有一丝痕迹。
看来她和那个贱人真没什么关系。
江夜阑不动声色地将她的小心思纳回眼底，心中冷笑，面上却是淡漠，“王妃倒是对在下甚是关切。”
黎鸢笑容中充斥着虚伪，举起杯子，“那是自然，本王妃敬您。”
说罢，便一饮而尽。
江夜阑低眸看着茶杯中的倒影，轻笑一声，仰头喝下。
没过多久，江夜阑扶着桌子，身子发软，“怎么突然使不上劲儿？”
黎鸢顿时撕破脸皮，脸上的笑容变得狰狞而肆意，声音阴冷，“呵，一个无依无靠的圣女，竟还想着勾-引王爷？”
“我倒要看看，若是有人玷污了你的身子，谁还信你这高处不胜寒的圣女之名！”
圣女都不干净了，看谁还愿瞧你三分！
一如三年前那毒蝎般的心肠。
“你还是一点都没变。”
江夜阑轻笑一声，眼神骤冷，一个翻身将黎鸢轻而易举地制住，手中的白纱紧紧地缠住她的手腕。
被五花大绑的黎鸢狼狈地跪倒在地，包含怒气的双眸瞪大，“你刚才不是……”
“你说，端王妃淫秽当场被端王捉获，会不会当场休妻？”
江夜阑细长的食指轻轻挑起她的下颚，轻笑一声。
她又怎会是当年那个被黎鸢玩弄于股掌之间的傻子？
黎鸢顿时慌了神，刚想要张嘴大喊，就被江夜阑一掌打晕了过去。
次日清晨，坊间传闻，端王妃衣衫不整被人丢在王府门口，原因不详。
……
“什么？你说圣女是江夜阑？”
司北顾捏着毛笔的手微微一顿，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大笑几声。
这些年，皇权争斗，他的昏庸之名早就在外流传。
如今连一个妇女都觉得他连识人的能力都没有了吗？
暗道一声可笑，司北顾龙袍在身，双眸冷的肆意。
“你怕不是昨夜吹了一夜凉风吹傻了吧？”
当今圣上讥讽的话，让跪在地面上的黎鸢面红耳赤，这让她如何开口辩解她就是被圣女丢到府门口的？
“皇上，臣妇说得句句属实啊！臣妇亲口听到王爷唤她阿阑，她的那双眼睛，像极了江夜阑！”
尤其是昨晚她看向自己的那眼神，充斥着浓浓的恨意！
司北顾见她一口咬定，手中的笔墨大滴在纸上晕染开，顿了顿。
他也是时候该见见这位剔凡谷圣女了。
金銮殿内。
“不知圣女住得可还习惯？”司北顾广袖轻抚过桌案，压下眼底的异样，心中暗暗吃惊。
眼前人，当真和纳兰的画像有四五分神似，还多了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
江夜阑不惧打量，微微颔首，“多谢王上款待，在下许久不曾出谷，如今百姓安居，谷物丰盛，可见王上治理有功。”
司北顾笑意吟吟，端起酒杯，细长的凤眼微微一斜，若有所思。
“圣女天姿国色，如今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朕瞧着，倒是想起来一位故人。”
“不知圣女可有听说过朕的贵妃，纳兰公主？”
江夜阑轻扯嘴角，眼底不见一丝波澜，“在谷中曾听过一些传言，听闻这纳兰公主是草原上的明珠，后来倒是成了王上的珍宝，只可惜，红颜薄命。”
她轻轻摇头，眼中满是叹息之意。
司北顾见她并未有丝毫的异样，眼底闪过一丝失望，看着她纤细光滑的手腕，心中有了决断。
传闻得圣女者得天下，他要是为了黎鸢那莫须有的猜测得罪了圣女，那真是得不偿失。
若是得了圣女的青睐……
“启禀皇上，端王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