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出啊，你还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林思乔忍不住揶揄程思尧。
“每个人都会有烦心事的好吧。”
“喔？是吗？那你说说，你的烦心事是什么？”林思乔其实并不想知道程思尧为何而愁，她只是话赶话，实在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和你说了我的烦心事，那你是不是也要礼尚往来，告诉我你的烦心事。”程思尧侧头看着林思乔。
林思乔微微一笑，没答话。很明显，她在拒绝。
“每个人都需要一个倾听者的，坏情绪藏在心里憋久了，会憋出病来的。”程思尧撇撇嘴。
“好吧。”林思乔妥协。
“那好，我先说。我的烦心事啊，无非就是公司大大小小的事，一个公司，这么多员工，要保持每天都正常运转，作为一个领导者，恨不得要有两个脑子。而且，商场上嘛，尔虞我诈勾心斗角，什么样的人都有。有的时候，既要防着别人，不得已的话，还要算计别人。”说到最后，程思尧做了一个无可奈科的表情。
林思乔唇角一勾，她没接触过商场上的事，也不好评论什么。
“好了，接下来到你了。”程思尧笑着说。
“我吗？”林思乔的语气开始变得有些伤感，她紧了紧身上的外套，“说实话，我也不知道我的烦心事到底是什么。好像，这几年来，我都没有开心过。仔细想想，我上一次真正开心的时候，应该是……五年前……”
“你结婚的时候？”程思尧打断林思乔的话。
闻言林思乔满脸意外的看了他一眼，她摇摇头，“不是。应该是除夕那晚去江边看烟花的时候。”
因为那晚，季木尘拉着她的手，从人群中穿梭而过。也只有那一晚，她觉得她是季木尘的妻子。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你要是喜欢烟花，我到时候给你放。”
林思乔笑着摇摇头，“那不一样。”
“为什么？结婚的时候你不开心。”程思尧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
林思乔笑着看了他一眼，有些东西，没必要瞒着。
“因为没有值得开心的事。一切都来得太突然，准备的太仓促，整个人都还懵着呢，那还有心思开心。起初，他说要结婚的时候我确实是有过开心的。也不知道自己那时候怎么想的，季木尘上午说了一句结婚吧，下午就傻傻的拿着户口本去民政局等他了，当时连我爸妈都没告诉。”说着，林思乔轻笑一声，她继续说：“就这样稀里糊涂的成了夫妻，真是不敢想象。其实，如果当初多想想的话，也许结局就不会这样了。当时年轻啊，都说结婚那天是新娘子最幸福的一天，我就信了。每天都在准备等婚礼那天，我要说些什么，婚礼致辞我准备了两页多纸。可是最后，一个字都没有用上。到现在我还记得我都写了些什么呢，首先是，感谢我的父母，把我培养成了现在的我。然后是，感谢季木尘，是他让我的后半生有了依靠。还有就是，感谢我的朋友们，因为她们都以为我这一辈子都不会遇到想要嫁的人了，她们替我担心……”
程思尧还想继续听下去呢，可林思乔却不再说了。
“和你说这么多，也是想告诉你，”林思乔停止脚步，她仰头看着程思尧，“我为季木尘付出了太多，可以说把整个我自己都给了他。所以现在，我没有东西可以再给其他人了。就比如我的心，早在那几年就已经被他占满了。就算现在把他拿出来，那他也是在那个地方生了根的，会再生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