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赵六瞪着傅惊涛道:“你居然不知道神武营?你是耳朵聋了,还是眼睛瞎了?”
牋牋傅惊涛苦笑道:“我每日起早贪黑地钻研武学,实在没闲心打听那杂七杂八的事情。何况我身边的全是武痴,他们连吃饭时都在谈论招式心法,根本不会跟你聊别的。”
牋牋赵六同情地道:“那你岂不是比坐牢还无趣?”
牋牋傅惊涛苦着脸道:“所以师姐你今后要常来探望我,不然我闷都要闷死了。”
牋牋赵六咯咯直笑,简要跟他解释了一番。
牋牋原来观礼大典结束后,赵光义代表大宋、姜烈代表轩辕门,两家正式订立盟约结为同盟。按照约定,轩辕门要在七月底前派出三百名弟子加入宋军,且往后的每一年都要保证至少补充两百人的新鲜血液。鉴于武者不懂兵法,不懂军纪,不明军旗军令,不知行止宿营,特在凌云城设立“轩辕神武营”进行训练,简称为“神武营”。
牋牋神武营的指挥及教头均由禁军军官担任。他们的职责,就是给轩辕弟子传授关于行军打仗的知识、经验、技巧、律法。在大军行进征伐时,尤其强调军法的权威性,任谁触犯都会遭到严惩,严重的话甚至被当场斩首。大宋铁军强调令行禁止,不需要散兵游勇。江湖人士生性自由散漫,若不加以约束,反会贻误战机。
牋牋傅惊涛咋舌道:“每年要抽调二百至三百人加入宋军,这力度可谓是相当大了!内门弟子每三年才选拔一回,少则六七十晋升,多则百余人罢了,哪里经得起如此快速的消耗?”
牋牋他不清楚如今内门弟子的确切人数,但再怎么乐观估计,顶天不应超过两千人。再扣除年老的,伤残的,未出师的,留守的,不愿上阵厮杀的,最终能筛选出五百人就很不错了。大宋一下子要抽走三百人,轩辕门岂不是要伤筋动骨了?
牋牋赵六道:“你当掌门傻吗?真正抽调出的精英强者才是五十余人,然后由七大世家选派一百名子弟加入,剩下的缺口则由落选的记名弟子们补齐,算是勉强凑够了三百人的名单。”
牋牋傅惊涛疑惑道:“那些落选的弟子居然也乐意吗?”
牋牋赵六笑道:“他们为什么不乐意?凡是加入神武营训练的,即可获准修炼一门上乘武技,领取灵丹若干,又得炼器阁所出的神兵一把。何况他们一入禁军,最低也是从副都头做起,乃堂堂正正的大宋将官。如果他们争气,一旦累积够战功,将来荣升为一军指挥使并不难。”
牋牋对于淘汰落选的记名弟子而言,这是他们继续提升武道修为,乃至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你不抓住,便得滚回老家默默无闻地渡过一生。所谓富贵险中求,要想出人头地便需拿命去拼!
牋牋武者,本就是逆天修行,谁会甘心屈从于命运?没有那股死不服输的精气神,你回家娶妻生子种地开荒算了,何必练武。
牋牋不论是纵横江湖或是征战沙场,唯有勇者可以扬名!
牋牋统领第一期神武营诸弟子的,是百兵堂副主事白铁狮为主,姜浩源和内门长老胡治军为辅。
牋牋经过近一个月的日夜打熬,三百轩辕弟子已初具铁军雏形,深受姜烈及各大世家关注。他们是轩辕门的代表,其表现优劣关系到宗门的未来兴衰,关系到各大世家和赵宋皇族的合作前景。姜烈每隔两三天必去神武营探望一回,检验众弟子的兵学进度。
牋牋而为了应对未来的人员补充需求,姜烈已正式发出轩辕令,将内门弟子选拔改为每年十一月举行,凡是年龄不超过二十岁的记名弟子和世家子弟皆可参加,不再有晋升名额的限制。通过选拔的弟子,除少数资质特别好的专注于武道修行外,大部分直接放到神武营,同时兼修武功和兵法。
牋牋可以预料的是,随着加入宋军的弟子越来越多,谁能代表轩辕门执掌这部分力量,谁的权力就越来越大。
牋牋在这次的权力的划分中,如楚翔之类的人物被排除在外。
牋牋世家要牢牢掌控兵权,不会允许寒门弟子染指。
牋牋傅惊涛脑海中不觉闪过一张娇媚如花的俏脸,接着问道:“落选的师妹们是否允许加入神武营?大宋有娘子军吗?”
牋牋赵六摇头道:“神武营中不招收女弟子。不过,”她的眼睛渐渐明亮起来,“你倒是提醒了我,为什么不单设一营专收女兵女将?谁说女子不如男?待我回到京师,就去找我二哥要虎符将印,设立女营,有朝一日我披甲上阵,在敌阵中杀个七进七出!”
牋牋傅惊涛听得心惊肉跳,忙道:“师姐,你千万别说这是我的主意。”
牋牋赵六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道:“胆小鬼,怕我二哥惦记你么?若果真能设立女营,我让你出任指挥副使,怎么样?”
牋牋傅惊涛坚决回绝道:“打死也不干!”
牋牋赵六微笑道:“你如此在意落选的师姐师妹,莫非别有隐情?我想想,落选者中容貌特别出众的唯有曾可一人——难道你私下里爱慕人家?”
牋牋傅惊涛板着脸道:“无中生有,纯属臆想!”
牋牋赵六似笑非笑道:“我听掌门偶然提起,准备近日向曾家提亲,让姜浩源把曾师妹娶回姜家。”
牋牋曾可要嫁人了?!这个消息实在太过突然。
牋牋傅惊涛喃喃道:“她要嫁给姜浩源?她才十五岁呀!”
牋牋赵六道:“女子满十五即可嫁人生子了,这有何稀奇的?”
牋牋傅惊涛立时忆起季雨卿,心中一痛,世间的风俗如此,连剑仙之女、蜀山公主都不能免俗,何况没有什么家世背景的曾可!曾可在落选内门后嫁入姜家,已是极好的归宿了。
牋牋赵六见傅惊涛神色有异,误以为他暗恋曾可,调侃道:“是不是心痛不舍啊?要不要师姐帮忙,偷偷约曾师妹来一出月夜相会?”
牋牋傅惊涛咬牙道:“你是想把我推下火坑吗?”
牋牋赵六笑得花枝乱颤:“行了,天涯何处无芳草!跟着师姐好好混,届时东京城里的千金小姐,王侯贵女任你挑!”
牋牋傅惊涛想起和曾可之间似有情似无情的一段过往,心中唏嘘,秦樱和曾可原本亲如姐妹,一个晋升入内门继续修行,一个淘汰落选早早嫁人。面对命运的安排,有的人抗争不屈,有的人无奈接受,谈不上谁对谁错,但对武者而言放弃修行实是一种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