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次日辰时,武城堡门外。
牋牋雪地里人头攒动,锣鼓唢呐齐鸣。不管昨夜如何大醉,该来的人一早都来了。
牋牋通过初选、得以奔赴凌云峰特训的少年们,排成长长的两列,挺直了腰杆目视前方,均携带好了行囊兵器,整装待发。尽管寒风凛冽,呵气成霜,但他们每人心中都燃烧着一盆炽热的炭火,激动之情溢于言表。沿着脚下的路往前走,道路的尽头便是轩辕门的武学圣地——凌云峰!这一去,就是鱼跃龙门,遨游九天了!立志学武,苦练数载,历尽艰辛考验,才盼来通往更高一层武学境界的机会,试问谁不激动?
牋牋只有登上了凌云峰,来日方可笑傲江湖,不负满腔豪情,一身侠气!
牋牋距离他们数丈开外,雪地中伫立着黑压压的送行人群,有众外门长老,有落选的众多弟子,也有不少叔父长辈。他们望着即将启程的众少年,眼神复杂,欣慰、期盼、祝福、不舍、羡慕……今日一别,不知何时再相见了。
牋牋程通点齐人手,随即跟众长老道别:“诸位,此去山高水长路途遥远,就不劳相送了!得益于你们的栽培,这些弟子定会光耀门楣,名动轩辕,成长为栋梁之才。诸位为了门派兴盛所立下的汗马功劳,掌门都会看在眼里,相应的嘉奖将不日送达。”
牋牋费成霖身为众人公推的代表,抱拳道:“这些孩子如雏鹰刚学会飞翔,还要拜托程师兄等大才继续打磨,认真教诲。该打的打,该骂的骂,最好当做自己的徒儿一样。”
牋牋程通道:“放心吧,玉不琢不成器。他们基本功扎实,稍加点拨必会绽放光芒,崭露头角。”
牋牋费成霖道:“好,那我们就静候师兄佳音。”
牋牋程通一拱手,道:“情谊不改,后会有期。告辞!”
牋牋众人轰然应道:“后会有期,一路顺风!”
牋牋程通一挥手,高声道:“出发!”众少年轰然应是,毅然转身迈步,踏冰碎雪,雄赳赳气昂昂的踏上新征途。
牋牋众人挥手作别,依依不舍的目送他们远去,多少年后仍记住这雪地送行的一幕,成为一生中的谈资。
牋牋费成霖眼看几位得意门徒走远,心中空落落的,雾气上涌,眼眶不觉湿润。乔晖没心没肺地道:“师父,你怎么哭了?是不是舍不得老大他们呀?”费成霖飞快地抹了一把脸,佯怒道:“胡说!这帮爱折腾的臭小子走了,我无事一身轻,都不知道有多开心。”随即脸色一板,痛心疾首道:“你当初若是再争气一点,今日岂不是也能去凌云峰了?”乔晖嘻嘻笑道:“师父,潘元前辈同意我加入聚宝阁了。”费成霖一愣:“真的?”乔晖道:“这么重要的事,我岂敢欺骗您?”费成霖脸色由阴转晴,道:“有潘师叔提点照顾,将来你在聚宝阁大有可为。”说着转眼望向陆鸿。不等他开口,陆鸿笑道:“师父您放心,我有门路参加炼丹阁的考核,不会给您丢脸的。”费成霖大喜望外,忍不住仰天大笑,平生之得意畅快莫过今日。
牋牋武城堡至凌云峰约有五六日脚程,道路崎岖,人迹罕见,几乎均在山岭间穿行。凌云峰的各堂好手们肩负起护卫职责,以两三人为一小组,轮流出巡前后左右,一旦发现异常情况便会提前示警,以免遭遇意外。轩辕门每三年才补充一回新鲜血液,不得不小心谨慎,万一有强敌偷袭的话,损失之大无法弥补。
牋牋众弟子正当青春少年,哪个能耐得住旅途寂寞?叽叽喳喳地向同行的考官们请教武学,又或是打听凌云峰上的情况。众考官本就肩负教导后辈的职责,有问必答,耐心讲解。
牋牋轩辕门在宗门内部还分设有乾坤堂,武圣堂,御剑堂,百兵堂,玄武堂,执法堂,炼丹阁,藏经阁,炼器阁,各有主事及管辖弟子,合称是“六堂三阁”。其中武圣堂、乾坤堂和藏经阁设在凌云峰上,御剑堂等另有根基所在,距离凌云峰不远。
牋牋炼丹阁以医术、炼药为主,炼器阁专司打造各类兵甲,藏经阁收集保管各种武学典籍、江湖典故、前辈笔记,执法堂主刑律监察,以上和众少年暂时关系不大,容后细说。
牋牋乾坤堂由历代掌门亲自执掌,举凡银钱,考评,营造等诸多凡俗事物全部归入其中。包括内门大比之类的重大活动,也基本上归属其组织安排。因此人数最多,权力极大。
牋牋武圣堂主要是内门长老为主,以专研、开创新武学为天职,高手车载斗量。唯大比第一名有资格进入武圣堂,可以跟随众长老修行。
牋牋御剑堂以剑术为主,实力雄厚无匹。自首任掌门起至今,历任九位掌门中有七人凭借剑术雄霸江湖,由此可以想见御剑堂的地位。
牋牋百兵堂则囊括了除了剑术之外的其他兵器技法,传承最为丰富,人数仅次于乾坤堂。
牋牋玄武堂则推崇各种炼体术,不修兵器,专修拳、掌、指、爪、腿和轻功,目前是各堂中人数最少的。
牋牋大比之后,除榜首外,其他新晋的内门弟子大部分进入御剑堂、百兵堂、玄武堂修行。内门弟子在三至五年内如通过出师考核,则根据每个人的意愿和门派需要,分派至各堂、各地进行历练。实际上,即使是轩辕门倾尽资源培养,每一批弟子中,真正能在江湖上闯出名号的依然是屈指可数,少之又少。
牋牋那些扫兴的话,各堂选派的精英代表自不会提,同时也在默默观察,哪一位弟子更有潜力,是否值得费尽心思笼络?除开御剑堂和武圣堂外,其他四堂的高手这个时候已经开始明争暗斗,只差撕破脸抢人了。尤其是处理日常杂务为主的乾坤堂,人缘不佳、专干脏活累活的执法堂,不惜暗中厚赏许诺——此时不提前下注的话,到时候谁会乐意来呀。各堂主事之所以乐意抽调精英参加记名弟子选拔,包括大比前的训练教导,那都是深谋远虑的。要不是掌门制止,众堂主事恨不得亲自出马,看中哪一个先预订哪一个。归根结底,各堂的兴衰强弱是由人才多寡决定的。
牋牋第一日赶路,一行人走了近六十里地方停步宿营。程通选了一处背风的山坡扎营,离树林较远,不用担心野兽侵扰。营地选定后,少年们领到不同的任务,有的砍柴,有的生火,有的平整坡地,有的警戒守卫,每一组均由数位高手带队督促。众少年都想着好好表现一番,立即热火朝天地动手干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