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既然来都来了,不如去消遣一下。于是兄弟俩说道“要么你带我们去点刺激的？”
牋牋“楼下就有！”经销商就把兄弟俩带到了楼下。
牋牋这是一个赌场。
牋牋晚上了,附近没有多少可以逛的地方,所以住在酒店的客人,大多都在赌场里消磨时光。
牋牋就跟其他赌场一样,这个赌场的规模不小,什么样的玩法都有。
牋牋那时候厂里经济不太景气,兄弟俩手里的钱不多,带出来的只有几万元。
牋牋但是很奇怪,那天晚上兄弟俩的手气很旺,不管赌什么,几乎都能赢,一晚上下来,竟然把几万的钱赢到了几十万。
牋牋“呵呵,你们的财神很旺呢！”经销商对兄弟俩说道“要不我带你们到私人房间里,那里的玩法更刺激！”
牋牋兄弟俩当时就被冲昏了头脑,跟着经销商来到了私人房间。
牋牋这是在赌场里的包厢,每个包厢最多只能进去四个人,由专业的荷官负责发牌赌博。
牋牋兄弟俩延续了刚才的手气,一会的功夫,筹码就达到了上百万。
牋牋这是,一个矮矮的胖子进来了。
牋牋这是个满身刺青、腰肥蹄圆、剃着板寸头的胖子。
牋牋“哟,丁伦老板您亲自过来了啊？”经销商看到胖子,赶紧一溜小跑过去跟胖子亲戚握手。
牋牋“嗯,听说有两位贵客今晚手气很好,我过来沾点福气！”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说道。
牋牋老板出场了,兄弟俩很紧张。他们听说过,境外的一些赌场,要是赢钱了可能就走不出赌场的大门了。
牋牋“哎,两位贵客,你们不要紧张,咱们这个赌场,不管你赢多少钱,我们保证不会动你一点歪脑筋！”胖子似乎看出来兄弟俩的担心,不慌不忙说道“这是我们这个赌场的规矩,你们大可放心,我们都是诚信经营,在全世界都有名气呢！”
牋牋兄弟俩不敢轻易相信,把紧张的目光转向了经销商。
牋牋经销商对他们说道“没错！丁伦老板是这里最大的军阀,手下队伍不少,你们这点钱,不放在他眼里,你们就不用担心了。”
牋牋看到经销商这么说,兄弟俩才放心了。
牋牋“两位贵客这次是专门过来耍两把的吗？”丁伦问道。
牋牋“不是不是,我们在谈生意呢！”经销商看到两兄弟不太敢说话,接上话说道。
牋牋“哦,我对生意很感兴趣,反正你们今天赢了这么多了,要不到我办公室坐坐,我听听你们的生意经？”丁伦说道。
牋牋也好,去办公室总比在房间里要好。因为房间不大,几个人在这里挺压抑的,兄弟俩就答应了丁伦的邀请。
牋牋去到丁伦的办公室,兄弟俩被眼前的豪华惊呆了。
牋牋丁伦在这个国家确实非常有实力,办公室占了这个酒店整整一层,装修得豪华大气。
牋牋听完两兄弟和经销商的情况说明,丁伦笑道“其实啊,这个生意,要我说,就别谈了！”
牋牋“为什么？”大家异口同声问道。
牋牋“咱们国家的市场不小,销量是没问题的。以后大家都是要长期合作的,总得有人要退步吧？我看,你们就按照以前的价格供货给他吧！”丁伦跟潘氏兄弟说道。
牋牋“什么？”潘氏兄弟一怔,经销商也是一脸不可置信。
牋牋丁伦朝经销商说道“你不也有利润吗？都是合作伙伴,干嘛要吃那么深？他们兄弟办厂,是要挣钱的,给他们留条活路嘛！”
牋牋经销商看到丁伦的眼神,不敢回答了。
牋牋两兄弟很高兴,没想到这么艰苦的谈判,丁伦一句话就给解决了。看来丁伦在这个国家的地位,确实很高,经销商被他压得死死的。
牋牋“既然解决了你们之间的生意,我找你们过来,也想谈谈我们的生意。”丁伦说道。
牋牋“我们之间还能有合作的空间吗？”潘氏大哥问道。
牋牋丁伦哈哈一笑,说道“我知道,在中国,有很多像你们一样大气的老板,我的想法是,你们回去后,把他们介绍过来,不管输赢,我都按照一定比例给你们返 点,怎么样？无本生意呢！”
牋牋“可是,我们对这行不熟悉呢！”
牋牋“不熟悉不要紧,你们回去后,找到人,然后找个旅行社,以旅游的名义带他们过来就行了。”
牋牋“有人会愿意来吗？”
牋牋“中国的有钱人太多了,喜好这一口的也很多。我是个中国通,这些门道,我懂！所以你根本不要担心没人过来,怕只怕,到时候来的人太多了！”
牋牋“安全有保障吗？”
牋牋“在这个地方,我丁伦说一,没人敢说二！”丁伦得意地说道。
牋牋看到两人还在犹豫,丁伦接着说“你们考虑一下,这是条发财的好路子。我查过你们底细了,你们现在工厂的生意不太好,资金周转也有问题,何不多找一条财路？况且,”丁伦顿了一顿,说道“我能让你们和经销商谈妥条件,当然也能让你生意做不成,你说对不对？”
牋牋兄弟俩额头冒出了冷汗。现在厂里不景气,要是真的把这个最大的境外市场失去了,厂子基本可以关闭了。
牋牋“为什么找我们？”
牋牋“你们的手气旺啊,手气旺的人,财运也会旺。哈哈,开玩笑的啦！不瞒你们说,你们从来到这里住宿开始,我们就查清楚了你们的底细,你们来自什么地方,做什么生意,我们都一清二楚。你们在的那个地方经济很发达,有钱的老板很多,喜欢赌博的人也不少,而且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那个地方还是一片空白！你们是我们赌场接待过的人里面,来自那个地方的第一人。所以我想借助你们的力量,开拓那边的市场！”
牋牋“但,这是违法犯罪的行为啊,咱们国家公安打击的力度很大,一不小心我们就可能被抓了。”
牋牋“谁叫你们自己亲自做呢？你们就不会找个人做？最好找个亲戚,出事了连累不到你们。”
牋牋话都说到这份上了,两兄弟考虑了一下,觉得这是个两边发财的机会,就点头答应了。
牋牋回到国内,两兄弟一商量,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与其给其他亲戚赚钱的机会,不如让自己的妹妹做。于是,他们把在龚州市工作的潘姑娘叫了回来,两兄弟出钱成立了一个叫“秋千荡”的旅行社,专门从事起了往境外组织人员赌博的生意。
牋牋“那当时你们赢的一百多万元呢？怎么带回来的？据我所知,出境入境能携带的钱的数量是有限制的,你们这么多的钱,不可能带得回来！”
牋牋“当时丁伦跟我们说,让我们把这些钱留在他那里,他分批小额给我们转回来。”
牋牋“怎么转？”
牋牋“他手下有很多在边境生活的马仔,他让他们发动亲戚,通过蚂蚁搬家的手段,每天把钱从境外运输到中国境内,一段时间后,所有的钱都回来了。我妹妹旅行社赚的介绍费,也是通过这样的手段进来的。”
牋牋“这不就是地 下 钱 庄？洗黑钱？”
牋牋“嗯,可以这么说吧！”
牋牋肖子轩和刘翼翔现在明白了,原来他们在境外赚的钱,是通过地 下 钱 庄流入国内的。
牋牋看出来,潘氏兄弟似乎说了一些实话,但是距离吕子龙跟肖子轩说的数额,还有很大的距离,肖子轩并不完全相信潘氏兄弟说的话,但一时之间,也查不出什么把柄,两人只能归队。
牋牋案件到这里,似乎陷入了死胡同。
牋牋不过也好,至少潘姑娘“秋千荡”旅行社组织他人到境外赌博的这个事实已经实锤了,哪怕带不出后面的案件,也算是大功一件。
牋牋好不容易等到下班,肖子轩跟吕子龙打了个招呼,就往家里走了。
牋牋这段时间在办案,东跑西跑的,家里已经十多天没回去了。
牋牋肖子轩还没到顾家的年纪,他现在往家里跑的原因,是回去看望爷爷奶奶。
牋牋小时候,父母亲因为要经商赚钱,对他的照顾不多,基本都是跟着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所以跟两老关系非常深厚,只要能回家,肖子轩首先就是到家看望两老。
牋牋回家前,肖子轩给父亲打了电话,说要回家吃饭,父亲听了很高兴,马上把晚上的饭局推了,说是要一家人一起共进晚餐。
牋牋回到家,饭菜已经烧好了,一大桌子热气腾腾的饭菜,让肖子轩食欲大开。既然到家了,他就不像在单位里穿着警服时的庄重了,他把衣服外套一扔,手里就不老实起来,专挑桌上喜欢的菜吃。
牋牋“哎哎哎,去洗个手再来！”母亲说道“爷爷奶奶还没上桌呢！没大没小的。”
牋牋“嘻嘻！”肖子轩朝母亲办了个鬼脸,跑去厨房洗手了。
牋牋父亲开了瓶红酒,被肖子轩拒绝了。
牋牋“爸,我们单位现在管理得可严了,有个禁酒令,工作日不能喝酒！今天还是工作日,我不能喝酒的。”
牋牋“有这么严？现在已经是下班了啊？你也没有到外面去吃请,都是家人之间喝点小酒,也不行？”
牋牋“是真不行,爸。你看吧,我们的禁令是这样的一、严禁工作日饮酒。二、严禁在执行重大安保任务、执法执勤、值班备勤等工作期间饮酒。三、严禁在参加会议培训、检查督导、考察调研、走访慰问等公务活动期间饮酒。四、严禁在办公区域、集体宿舍和内部食堂等场所饮酒。五、严禁组织或参加可能影响公正执行公务的宴请饮酒。六、严禁携带武器、警械及涉密载体、文件饮酒。七、严禁着警服参加聚会饮酒。八、严禁酗酒、酒后滋事。”
牋牋“这个工作日怎么理解？上班我可以理解是工作,下班了回家,还算是工作吗？”
牋牋“爸,我们的工作日是这样理解的,工作日一般指周一至周五下班前,如遇国家法定假日,以国家规定的工作日为准。”
牋牋“那如果违反了又会怎样？”
牋牋“如果违反了规定,视情节轻重,按照有关规定分别责令作出书面检查、通报批评、诫勉谈话、调整职务、免职等组织处理；构成违纪的,严格依规依纪追究处分；涉嫌违法犯罪的,移送有关部门依法处理。发生酒驾醉驾案件的,所在单位不得协调办案单位办理取保候审措施。违规饮酒引发事故案件或非工作日饮酒造成不良影响、产生后果的,严肃追究组织者、在场职务最高者和直接责任者责任。”
牋牋“好吧,既然单位有规定,那我也勉强你了。你这小子,以前没去当兵的时候,喝酒比我都厉害,每天晚上去夜店喝。好了,现在我主动找你喝酒,你反倒不喝了？”
牋牋“你们父子俩就别纠结了,不喝不是更好？喝酒误事！”一家人都上桌了,母亲对父子俩说道。
牋牋“对对对！别喝酒,咱们吃饭,我还想听子轩神探的破案故事呢！”爷爷高兴地说道。
牋牋于是,一家人边吃饭边聊,肖子轩把最近破案的情况跟家人都说了。
牋牋“爸,您觉得队长的猜测有没有道理？我怎么也有一点觉得不太对劲的地方？”
牋牋肖子轩的父亲听后,思考了一会,说道“子轩,其实你们的分析是挺有道理的,只不过,你们接触到的,是一个社会上的灰色地带,也就是洗钱行业。你们没有过这种经验,大概知道有这么一回事而已,所以你们抓不到重点。”
牋牋“是的,爸。我今天回来,其实也是想听听您的意见,如果这个组织跨境赌博的集团是您来操作,您会怎么操作？您觉得每人2000元的人头费合理吗？如果您在境外赚了钱,怎么合理用到国内？”
牋牋“子轩,你的这些问题,我一个一个来回答。首先,假设这个组织是我来操作,我的操作方法跟潘姑娘他们差不多,我肯定在幕后指挥,前面放一个小兄弟,所有的事他来操作,所有的责任他来抗。如果出了事,我会给他一笔钱,足够抵消他在监狱里的损失。那么,问题就在这里,我必须要赚到比给他的这笔钱更多的钱,我才有可能这么做。比如说吧,潘姑娘他们现在被你们查清楚的是一百多万,这一百多万能抵消潘姑娘几年的牢狱之灾吗？她是个女孩子,她有自己的事业,如果单单是旅行社的正规收入,也许几年的时间,她也能赚到一百多万,等于这次你们查获了这起案件,她不仅没有赚到钱,反倒把自己几年的青春都赔进去了。按照我们生意人的想法,她肯定是亏的。如果是一个没有文化的人,我相信她想不到综合来权衡利弊,但是据你所说,潘姑娘是个知识分子,有很强的犯罪能力和极高的犯罪智商,那么我赞同你和吕子龙队长的猜测,他们赚的钱,是远远不止这一百多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