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杜炜晔一愣,楚汝卿也是愣在了原地。
牋牋四目相接,楚汝卿回神,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楚汝卿心里不由得有些发懵,一时之间有些无措的看着杜炜晔。
牋牋当着自己未来夫君的面儿,提起自己的前夫,这种事情,只怕任何人听了都不会舒服吧?
牋牋更何况,她还是在杜炜晔让她试嫁衣的节骨眼儿上问出的这句话。
牋牋楚汝卿有些尴尬,纠结着是不是要道歉,只是杜炜晔却是笑了笑,握住了楚汝卿的手。
牋牋手上的暖意,让楚汝卿心中微颤。
牋牋杜炜晔道:“孙靖玚如今还好,赵令北没有准许他辞官,他也未曾再做出什么举动。”
牋牋“只是……”
牋牋杜炜晔犹豫了一瞬,看着楚汝卿道:“尔玉派人传了密信,提到了另外一件事情。”
牋牋“什么事?”
牋牋“赵令北似是想要为我指一个侧妃。”
牋牋杜炜晔似笑非笑的看着楚汝卿,有意打量着楚汝卿的神情。
牋牋楚汝卿意外,“侧妃?赵令北想指谁做你的侧妃?”
牋牋“孙芮欢。”
牋牋听到杜炜晔说出这三个字,楚汝卿完全懵了。
牋牋“赵令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心思?”
牋牋杜炜晔摇头,“按照尔玉得到的消息,似乎是孙芮欢主动提起的这件事情。而且这件事情,应该已经过去许久了。”
牋牋这件事情确实是过去许久了,早在楚汝卿坠崖之时,沈笑扭送了孙芮欢跟洛染晴入宫让赵令北定夺的时候,孙芮欢就当着赵令北的面儿表过忠心。
牋牋当时孙芮欢便说,愿意嫁给杜炜晔,做赵令北的眼线,只是赵令北未曾答应,这件事情也一直搁置了下来。
牋牋杜尔玉之所以会知道这件事情,是因为赵令北最近几天提出过想给杜炜晔再赐一次婚。
牋牋杜尔玉意外的询问赵令北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念头,才听赵令北解释说,楚汝卿身体不好,怕不能帮着杜炜晔传宗接代,赵令北自认为把楚汝卿许配给杜炜晔是亏待了他,所以想再给杜炜晔找个好的侧妃。
牋牋至于为什么选择孙芮欢,赵令北只是随后一提又立刻否认,但是杜尔玉却是记载了心里,自己私下里去查了,这才只得孙芮欢向着赵令北表过忠心。
牋牋杜尔玉送回来的消息还问了杜炜晔一件事情,那就是楚汝卿的身体是不是真的不好,只是这件事情杜炜晔否认了,自然也不会向着楚汝卿提,以免让楚汝卿伤心。
牋牋想着杜尔玉给他的消息,杜炜晔道:“赵令北当初并未应下这件事情,想来应该也是拿捏不准。如今赵令北之所以会动这样的心思,或许也跟孙靖玚请旨辞官归隐有关。”
牋牋杜炜晔看着楚汝卿这一脸凝重的模样又笑了笑,“你知道的,赵令北素来善于权衡,总会想法设法拿捏着一些把柄,好让人做事的时候有所掣肘。不过他既然要做,定然也会好好衡量,不会急于一时。”
牋牋楚汝卿抬头看着杜炜晔,他眼神通透,除了那满眸的柔情与笑意,再无别的情绪,似乎完全没有被她刚才的那个问题影响到心情。
牋牋楚汝卿心头一松,突然觉得是自己过于“谨慎”跟小心眼了。
牋牋杜炜晔素来都是胸怀坦荡之人,他也知晓她的过往,也早已经表态,说不会强迫她做任何的事情,而是会等她整理好心情,心甘情愿的与他在一起。
牋牋杜炜晔这般心思通透之人,岂会因为自己的一句无心之语而介怀?
牋牋思及此,楚汝卿整理了心思,看着杜炜晔道:“若是赵令北真的把孙芮欢指婚给了你,那就证明孙芮欢已经为赵令北所用,如此一来,孙靖玚即便是再想脱身,也只能跟孙芮欢一条心,护孙芮欢周全。”
牋牋“而孙芮欢在你身边,定然也会注意着你的一举一动,时刻给赵令北通风报信。这对于赵令北而言,一举两得,既能盯着你,又能控制孙靖玚。”
牋牋按照楚汝卿对孙靖玚的了解,孙靖玚定然不会舍得让孙芮欢远嫁。
牋牋但是,楚汝卿也跟如今的孙芮欢接触过几次,所以楚汝卿自然清楚,孙芮欢跟孙靖玚虽然是兄妹,可是孙芮欢却并非是没有主意的人,她跟孙靖玚也并非完全一条心。
牋牋孙靖玚一直疼爱孙芮欢,会想尽办法护着她,可是如果孙芮欢自己认准了一件事情,就一定会去做。
牋牋孙靖玚的“警告”对于孙芮欢而言,根本就不起作用。
牋牋楚汝卿的眼眸之中流光闪烁,倏而抬眸看着杜炜晔道:“世子可是想要娶孙芮欢?”
牋牋杜炜晔看着楚汝卿这似笑非笑的模样,心中觉得好笑,稍加用力惩罚一般的捏了一下楚汝卿的小手。
牋牋楚汝卿吃痛,手缩了一下,却未曾挣脱开,几乎是本能的,似娇似嗔的瞪了杜炜晔一眼。
牋牋她脸颊微红,水眸微圆,透出些许不满跟质问,让杜炜晔的心里软的一塌糊涂。
牋牋杜炜晔道:“明知故问。”
牋牋一抹笑意在楚汝卿的脸上漾开,“若是不想娶,倒也不难。”
牋牋“你有主意?”
牋牋楚汝卿点头,完全不卖关子。
牋牋“赵令北疑心重,我们已经让赵令北跟孙靖玚之间的信任产生了裂痕,只需要加强这一点,便足以让赵令北打消这个念头。”
牋牋“孙芮欢不是一个肯受孙靖玚管的人,这一点只要多接触他们几次,就能够看的出来。可是,孙芮欢跟孙靖玚到底是亲兄妹,你说孙芮欢的心会偏向于孙靖玚一点,还是忠心于赵令北呢?”
牋牋杜炜晔仍旧看着楚汝卿,脸上笑容未变。
牋牋楚汝卿继续道:“襄王殿下本就手握重兵,而孙靖玚更是赵令北手下的得力干将。赵令北忌惮襄王殿下,却不敢动他,他虽然重用孙靖玚,却一直对孙靖玚存有戒心,时刻防备着孙靖玚会功高震主。”
牋牋“那么,如果赵令北的这两个心腹大患达成了同盟……”
牋牋楚汝卿看着杜炜晔,没有把话说话下去,而是对着杜炜晔挑了挑眉。
牋牋这有些许调皮的模样,让杜炜晔的心中万分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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