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太医闻言,当即便恭声回道:“多亏了王妃的提示,微臣倒是真的想起了几个细节。”

    于是,他便把之前回忆里看到的那些个细节,都给一一列举了出来。

    闻言,容妃不由面色一沉,冷声道:“你们所有人都把手伸出来!供张太医查验!”

    闻言,桂嬷嬷和香玉率先伸出了手。

    她们在府中纵横多年,养尊处优习惯了。

    手都保养的白白嫩嫩的,自然不会去碰那些利器,伤到手指,更不可能磨出茧子。

    所以,张太医所谓的那些特征,她们是完全不存在的。

    “不是奴婢!不是奴婢!”香玉和桂嬷嬷简直喜极而泣。

    容妃的脸色很难看,于是叫张太医继续指认。

    张太医在这些人的手上,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却并没有发现记忆里的那只手。

    就在他站在人群之中,纠结不已的时候,顾沧澜问道:“怎么了张太医?没有找到吗?”

    “回禀王妃,微臣看了一圈,却并不曾发现那个附和特征的奴婢。”张太医说着,擦了擦冷汗。

    “府上所有的奴婢,都在这里了吗?”此时,皇上冷冷问道。

    “回皇上,除却休假的,都在了。”管家也是吓得不轻,说话的声音都有些结巴。

    “休假的都有谁?几时休假的?”容妃也跟着问道。

    管家随即列举了几个人,有男有女,休假都有两天了,算是都有不在场的证据。

    “刚才张太医说,他记得那婢女身上,有皂荚和醋,以及雄黄的味道。”顾沧澜道,

    “这雄黄,我刚才说过了,可以让银针变色。

    而皂荚和醋,却可以用于洗银,使银器光洁如新。

    这种方法,一般人也不会知道。倒是常年同银器或者银饰接触之人,最为清楚。

    管家,府中可有符合这种特征之人?”

    闻言,管家思索了一番,还没等想起什么,香玉却是急声道:“有!有!有那么一个人!她叫银环!她是银匠的女儿,我们素日里的银饰,都是找她来买的!

    一定是她!她故意动手脚来嫁祸王妃您的!”

    “对!”桂嬷嬷也是恨得咬牙切齿,“肯定是这个贱……”

    说着,她想起来场合不对,遂赶紧改口道,“一定是她做的!府中没有人比她更了解银饰了!”

    “哦?”顾沧澜挑眉道,“这个银环,我听都不曾听过,更不可能得罪她。所以,她为何要设计这样的局来嫁祸我?”

    “来人,去把银环带过来!”凌钧骁一声令下,侍卫很快便去带来了银环。

    这是一个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衣着朴素,长得倒是很秀气。

    她被带进来的时候,见到这满屋子的人,登时吓得打起了哆嗦。

    饶是这种情况下,她也没有忘记拜见这些大人物。

    顾沧澜看着她,淡声道:“你就是银环?”

    “正是奴婢。”银环颤声回道。

    “你知道我是谁?”顾沧澜又问。

    银环飞快的看了她一眼,紧声道:“王妃。”

    “本王妃可曾得罪过你?”顾沧澜道。

    “没……没有。”银环低垂着头,声音紧涩的不成样子,哽咽道,“奴婢今日是第一次见到王妃。”

    “哦?那不妨说说,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吧!”顾沧澜漫不经心的道。

    “奴婢……奴婢……”银环几乎哽咽不能语,根本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是拼命的朝着顾沧澜叩首求饶。

    “你不想说也罢!不过有件事我要提醒你一下!如果你是这件事的主使,那么可是要承担谋害王妃的责任。你知道谋害王妃是什么罪过吗?”

    顾沧澜说着,不等她答话,便望着她,一字一句无比清晰的道,“诛,连,九,族!”

    闻言,银环脸上的血色,顷刻间退了个干干净净。

    见状,顾沧澜勾唇轻笑,淡声道:“所以,你考虑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