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宁也离开了。
倘大的院内,时逸和秦淮相对而立,一阵冗长的沉默。
“下不为例。”
时逸开口,冷冷吐出了这四个字来。
对于他这句话,秦淮毫不意外,也瞬间就明白了他这四个字指的是什么——
是对于他刚刚打若宁的那一巴掌。
唇角挑起几分,秦淮声色淡淡,仍旧是当初那个不善言辞的少年,“我说了,下次再见她我不打她。”
说着,秦淮走上前去,捡起了被时逸扔在地上的匕首,眸底都泛着阵阵寒光,“我会直接杀了她。”
秦淮说话时,半仰着头,背脊挺的笔直,就连脖颈都带着几分倔强的弧度。
两人目光对视,时逸眉心皱起几分不悦,“我会杀了你。”
秦淮清清浅浅的笑,“你最好是杀了我。”顿了顿,少年毫不畏惧的对上了时逸的目光,“因为你不杀了我,我就会杀了她。”s11();
时逸没说话,向秦淮的目光深沉无比,带着满满都告诫意味。
可惜。
对于秦淮来说根本没用。
他原本就是为了复仇而活下去的,他沉默寡言,内敛沉闷,他的世界是一片灰暗,直到江南出现,在他黑白色的世界里添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
他一直以为,自己对于江南只是喜欢而已。
可是直到他前几天得知了江南生死不明的事情后,他才忽然发现,原来早就已经不只是喜欢了。
冷冷了时逸一眼,秦淮收起匕首来,转身毫不犹豫的离开。
在若宁防火烧了江南仅存的这些东西时,在他眼里,若宁就已经是个废人了。
只要他还活着,他就不会着若宁得意太久。
江南活着也好,死了也罢,他都见不得别人这么欺负她。
院内。
冷风吹过,带来一阵灼烧过后的焦味,小木屋已经化为了一片焦黑,里面什么都没剩。
时逸站在原地,静静的着它出神。
脑中莫名的想起了秦淮刚刚说的那句话,江南现在生死未卜,分居两年,便可以直接离婚了。
结婚证也已经烧毁了,虽然随时都可以再去补办,但终究含义不一样了。
时逸想起江南被绑架前,曾经写了一份离婚协议给他,他没签字,嘴上说着她想摆脱自己没那么容易,可其实,那时候心里一闪而过的念头是,他不想离婚。
更不想失去她。
面前不断浮现着的,是江南和若宁的脸。
他真的错了么?
可若宁分明就是他这三年日思夜念的人,苦苦盼了三年,终于出现了奇迹,让他知道若宁其实没死,三年后老天爷又把她还给了他。
他为了若宁做这些,真的错了么?
……
晚上。
别墅内。
时逸又以公事为由,晚饭都没吃就又跑去了公司。
若宁趴在窗台上着,眼见着时逸离开,别墅大门呢缓缓合上。
轻笑一声,若宁撩拨了一下头发,转身走出了房间。
出门,下楼。
楼下一个拐角处的房间,是竹花的住处。
房门没锁,若宁直接开门走了进去。
聽&n
bsp;聽聽竹花正抱膝坐在床上,低头想着什么事情出神,听见开门声迅速抬头去,在清若宁那张笑意凛凛的脸时,眉头倏然皱紧。
抱着膝盖的手松了又紧,竹花终究还是忍下了脾气,压低着嗓子叫了一句“若宁小姐。”
“别,我可不敢当。”
若宁阴阳怪气的应了一句,缓步上前,一屁股坐在了床边,侧头着竹花,“刚刚在外面,你不是很厉害么?命令我把火扑灭,竹花,你倒是威风的很!”
竹花紧紧抿着唇不说话。
她在心底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忍。
即便是为了家里年幼的弟弟妹妹,她也要咬着牙忍下去。
然而竹花的沉默,换来的却是一道重重的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陡然打破了房间内的寂静气氛。
若宁甩了甩震的发麻的右手,站起身来,居高临下的着竹花,五官清纯的脸上浮现出与其极不相称的阴狠,冷笑一声,若宁斜着眼瞥她,“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瞧瞧,现在谁才是这里的女主人!”
说着,若宁顺手拿起床头柜上的水杯,将杯中的水猛地泼到了竹花头上,水迹顺着竹花头发蜿蜒而下,湿透了一片衣服。s11();
竹花张着嘴,眉心皱起的每一分,都带着若宁给她的羞辱。
狼狈极了。
若宁倾身向前,伸手一下下地拍着竹花的脸,笑容玩味极了,“竹花,跟错主子是什么样的下场,知道了么?”
顿了顿,若宁的声音再度响起,冷冽十足,带着些许的得意,“下次再和我作对,别怪我真的不客气。”
有水迹流进了竹花眼睛里,竹花也不理会,低垂着头一言不发,沉默的像是一尊雕像。
一道脆响。
玻璃水杯掉在地上,碎成了几块。
若宁站直身子,拍了拍手,挑眉走了出去。
“砰!”
房门被重重关上,震的玻璃都为之一晃,竹花紧绷着的身子却没有丝毫松缓的迹象。
窗户半开着,一阵风吹进屋内,湿了的衣服泛着凉意,竹花忍不住一阵瑟缩。
江南……
如果,江南还在就好了。
*
*江城。
下午六点。
结束了一天的工作,江南伸了个懒腰,起身收拾东西准备下班。
刚刚起身,便忽然被人叫住。
“蒋楠……”
江南转头,叫住她的正是谭娟娟。
“有事么?”江南淡淡应了一声,手中仍旧不停的整理着办公桌。
对于谭娟娟,江南心知她当时并没有什么恶意,但是她就是莫名地生气,生气谭娟娟见到江言时过激的反应。
“你……是不是要和那个男生一起下班啊?”
谭娟娟咬着下唇,几番犹豫,还是忍不住开口问道。
“嗯。”江南点头。
“你们家离得近么?在哪里?我顺不顺路,要不然……我开车送你们吧?”
“不用了,他骑车带我回家。”
谭娟娟怔了一下,眼底一闪而过的失落太过明显,顿了顿,却又不死心的问道,“你们两个家里离的很近么?”
此刻江南已经收拾好了桌面,转头她,甚至还来不及细想,话便已经脱口而出,“很近,我们两个——住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