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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十九章拘魂

    回到家,朝床上一躺,随手将衣服扔在床脚,滑出一张崭新的百元大钞。

    这个行当说起来来钱不慢,可是,其中的苦涩又有谁知道呢?看似一个眯眼,一个抬手,甚至一个俯身,或者仰天一个“哈哈”,就是钱,还是价值不菲的,谁知道自己曾经的风险与危难呢,上一次不就险些被转生了?这一次,事没做成,自己却受了伤。

    那一个惊雷,的确出乎我的意料,就是帅萌天都没想到,那炸雷会突然而至,眼看蛇魂已经招来,就差那活着的蛇婆了,正在自己全神贯注的时候,闷雷响起,闪电轰鸣,一个反噬,也不知自己伤到了哪儿?只觉心口窝隐隐生疼,一口鲜血也是被自己强行咽回,却依旧有血丝沁在了唇角,眼瞅着苏朋承眼里闪着惊疑和不信任的光,我还能撑着走回来,实属不易了。也幸好半途遇着了关儒叶,在他家喝了几口热茶,将不时翻涌的气浪压了下去,竟又遇上他家这邪乎事,自己一时夸了口,也真不知能不能办成呢!

    眼皮觉出了沉,一个饱嗝打出,一股难闻的啤酒味,呛了出来,何旭酷不由皱眉轻叹。

    就一瓶啤酒,现如今就是这个样子?难怪有人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呢!

    “你说,这件事成的几率有多大?”

    何旭酷眯着眼,漫不经心的问。

    “若是机缘巧合的话,那是百分之百的!”

    趴在床沿,瞄着的帅萌天微微抬头,瞟了眼他。

    “你就吹吧,反正不上税,哪一次,你不是满嘴的自信,牛皮吹破天,可惜,哪次你不是险险而过?要么留个尾巴,烂摊子,自己都不知道怎么收拾了,我可是没那能力给你擦屁股啊。”

    微微睁眼瞟了下连连打着哈欠的帅萌天,何旭酷极为不屑的冷嘲一声,复又闭上了眼,你说的话,我也只有这个耳朵进那个耳朵出了,当不得真的,若不是关键时候,那吊坠总能不失时机的给予我帮助,我这条小命怕也早就报销了,能指望你?

    “这次你放心,咱们眼前不是有现成的一对么,你愁什么?”

    “现成的一对,你想说什么?”

    何旭酷不楞坐了起来,有些意外,夹杂了惊喜。

    “这关家求子嗣,那苏家驱邪魅,不正是机缘巧合么?难得的机会啊。”

    “滚你的吧,我当你有什么妙招呢,合着是臭棋啊,苏家的事,人家不是不用咱了么,关家的事就在眼前,就是你能趁机来个顺手牵羊,弄个什么歪打正着,可也得有羊啊,也得给你打啊。就目前这情形,你如何做得?”何旭酷蓦地冷笑一声,躺了下去:“若是没什么良策,无什么好法,就一边玩去,我先睡会再说,明天再研究吧,关键的时候啊,我看还得靠自己。”懒得理帅萌天了,更懒得拿言语刺激他了,与其临渊羡鱼,倒不如退而结网呢。

    “嘿嘿,你就擎好儿吧,此事早有天意!”

    见何旭酷一个转身背对了自己,闷闷睡去,帅萌天自觉无趣,不由仰面一个“哈哈”,独自嘟囔一句后,讪讪隐退。

    擎好吧?!

    我呼烂你的球,我何时擎过你的好!

    “嘿嘿,你小子倒也省得!”

    刚闭上眼,一声怪笑响起,那荡荡然的胡子又飘悠出来,发着怪笑。

    “你就不能消停会?我实在乏的很!”

    连着几个拧转,何旭酷大为恼火。

    “你小子真是不识好歹啊,若不是我老人家出手救你,你那心脉不被震断击碎了?”

    只见胡子颤,就是看不出脸,隐隐一个轮廓而已。

    “你不会就是那算卦的仙儿吧!”

    何旭酷不敢定论,故而乜视一眼,调侃起来。

    这胡子出现不止一次了,目前自己印象中也只有那个公园门口摆摊的老儿有这般的胡须,故而也只好胡乱猜测去了,或者就是那老头故弄什么玄虚呢,其实就是他本人!

    “现出你的真身吧,也叫俺瞧瞧尊容,这多次相助,真是感激的很啊。”

    这话一点不假,每次危险出现的时候,都是他出手相救的,那吊坠不就是他给我的么,虽然,隐隐觉出这老儿极有可能就是那蹲街口的三羊胡,但不见真容,如何能够妄判。

    “嘻嘻,少说奉承话,我喜欢就是了,今儿来也是告诉你,那帅萌天不是不肯助你,那家伙,嘿嘿,是不勤快,且还有点好色呢,现在我猜的没错的话,这个时候,他怕是与宓儿相谈正欢呢,就分散了精力办事了。”

    那三羊胡颤悠悠的飘忽着,甚是睥睨的样子,故意在卖着帅萌天的臭风。

    “不过他说的那个办法确是可行,明早定有回音的,你安心睡你的!”

    这句话却是为帅萌天开脱的了,证明帅萌天临走的话不假。

    “都说官官相卫”,这神仙也是相互维护的!

    “不过,这事怕是有点小意外,那活着的蛇儿虽然怨恨苏家拆散了他们夫妻,但是,没想到,那蛇婆娘遭你阻拦且竟能拘得她的魂魄,也是骇怕之极,故而远遁了去,隐匿起来了,好像,又找到了新欢了呢!”

    “嘻嘻”一笑,又抛下此话,那三羊胡连续撅了几撅,倏地没了影。

    哦?那活着的蛇儿找到了新欢,难道不在为自己的老公报仇了?还真的怕了!

    何旭酷喃喃自语,倏地醒了过来。

    这也叫睡觉啊!

    那瓶啤酒又把自己折腾一宿?

    “滴滴”,手机响了起来。

    “你好,哪位?”

    一瞅是个陌生号码,有心不接吧,这眼见天就亮了,这个时候的电话,不是有急事,那就是有急事的人打错了电话,怎么说都是急事催的。故而,尽管觉出嗓子直冒烟,何旭酷还是稍微沉了沉气息,按开了话筒,礼貌的问。

    “我啊,小哥,你苏叔,不好意思啊,这个时候打扰你,也是实在没办法啊,俺那儿子在医院里死了几个死啊,人家都下了几次病危了,不过,每每没了气息之后吧,稍时又气若游丝起来,这不是恶鬼催命么,叔只好找你了,无论如何你也辛苦来一趟吧,叔求你了。”

    竟然是苏朋承带着哭腔的哀求声。

    “你真不是东西啊,自己的儿子危在旦夕,你竟不舍得那几个钱?”

    身后响起了抱怨声,听这话的口气,定是苏朋承的老伴无疑了。

    “你别着急,我马上就赶过去,还是依照昨天的,你去买那些应用的东西吧。”

    何旭酷一口答应,挂了电话。

    这个时候,还能说什么,说他小气,怪他不信任自己?有意思?

    救人要紧!

    急急穿衣起床,急急的走到父母门口:“爸妈,我有急事出去一趟”,只听老爸迷迷糊糊中嘟囔一句:“才几点啊,你又出去!”翻个身,似乎又睡着了。

    嘿嘿,没办法啊。

    昨天下午,自己一瓶啤酒,一个菜,半斤水饺,吃饱喝足回家,不见你们回来,我就睡了,等我睡着了,你们回来,所以,也没说的一句话,现在天还隆黑,我又得出门啊。

    何旭酷拧身朝外就走,边走边叫车。

    “我说的咋样,你信了吧!”

    来到街口,两边瞧着,看着司机发来的信息,何旭酷觉得还是困,却又不敢眯眯眼,唯恐错过了。

    一个灯光闪过,眯着眼的何旭酷瞧着驶来的汽车,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那正是自己叫的车,遂迎了上去。

    “咋样,我说的没错吧!”

    屁股刚坐进去,车门“哐”声中,帅萌天竟然悠然的坐在了自己身侧,斜着眼看向自己,颇有得色。

    “是,是,你说的对,你是神仙啊,你能掐会算,好吧!”

    朝后一倚,闭上了眼,何旭酷悻悻道。

    “嘿嘿”一声干笑,见何旭酷不再理会自己,帅萌天倍觉尴尬,只好自嘲:“还用你说!你知道就好。”说着话,涎着脸,朝何旭酷倚来。

    “停,停!”

    何旭酷赶紧一个摇臂,将他推开:“你睡你的,少来招惹我!”

    那状像极了伸懒腰,故而出租车司机并未当回事。

    “真没意思!”

    帅萌天见何旭酷的胳膊挡住了自己,遂忿忿一声后,将双臂抱在了胸前,倚在了靠背上,闭目稍寐起来。

    “小哥,你来了!”

    进了村,拐过几个街,来到了苏老汉毫无遮拦的院子前,见苏朋承就站在院子外,焦急的等着自己呢,苏建就站在了他身边,还有他爹苏毅真。

    “我也来了!”

    一声脆声响起,宓儿竟自他们三人身后走了出来。

    “你?”

    何旭酷蓦地一怔,随即响起了三羊胡的话,这宓儿的来临,怕是那帅萌天说的吧,也就释然。

    “既然你们都到了,还是依照昨天的,你和宓儿去守街口吧,我们三就成了。”

    也不多说,更不问这个时候,苏朋承是如何知会的苏建父子了,何旭酷急急走进院子里,弯腰钻进了棚子里,借着烛光,看到桌子上早已摆好了香烛供果,似乎就只等自己了。

    “哥,还得把你手脖的佛主拿给我!”

    打着火机,何旭酷微微摇起后,边看香火的焰头,边朝着苏建道。

    “这一道符,递呈凌霄,申明吾旨,敕令诸部,不得妄动法身,阻我度厄,谨谨此言!”

    何旭酷将怀中一道黄色的符纸拿出,伸向了香火的焰头,一个抖手,那燃着的道符,发出一道蓝光,施施然飘向了半空,倏地不见。

    “唔,看来成了。”

    就在此时,苏朋承与苏建瞧着本就极黑的夜色愈加浓郁,厚重起来,渐渐现出云头来,直朝着院中压来。

    “丝丝”声便随之响起,隐然中两道微暗的光幽幽闪着,逶迤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