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疼他？”楚臻山声音轻飘飘的，又带着一丝狠厉。p>
明明就是简单的四个字，姜璐茜偏偏听出了不爽的意愿。p>
她缄默，不再说话。p>
“现在楚家只有楚正安和你了，你开心了？”p>
楚臻山垂着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最后沉默半晌，声音凉淡。p>
“郁闫会回来。”p>
郁闫？p>
姜璐茜有些意外。p>
“楚正安会把钟楚红之前的股份给他。”p>
这是，什么操作？p>
姜璐茜心口一滞，盯着秦云冽说不出话来。p><script>initDd();script>
他在说什么？p>
楚正安不把股份分给他，也不自己留着，要给郁闫？p>
郁闫为什么姓郁不姓楚？p>
按道理，楚家是很传统的家庭，楚正安应该不允许自己的孩子随外姓，哪怕是随母亲的姓。p>
姜璐茜不知道为什么楚正安不管郁闫，现在却又给他股份。p>
按道理，郁闫的产业虽然跟楚家没办法比，但他应该不至于会要楚正安给他股份。p>
但这也不是她关心的事情。p>
她只想知道楚萧现在怎么样了。p>
也想去找爸爸，问问他，奶奶说的话是什么意思。p>
她妈妈到底在哪里。p>
————p>
那天，姜璐茜打车到农家乐。p>
走近大门，就看到姜武一个人坐在院子里，表情落寞。p>
这个季节，明明已经春末，明明倒春寒已经要过去了，但还是凉，还是冷。p>
就好像冬天过不去了一般。p>
姜璐茜穿着卫衣帆布鞋，踩在地上有些脚步虚浮。p>
姜璐茜一声“爸”还没喊出口，姜武就先偏头来。p>
“囡囡，你是在问我，关于你妈的事，对不对？”姜武原本就没有想过要瞒姜璐茜。p>
他只是想等她大学毕业之后，再跟她说关于她母亲的事。p>
可现在，奶奶临终前把事情告诉了姜璐茜，他就肯定瞒不下去了。p>
但是，他从来没打算要瞒姜璐茜一辈子。p>
“对！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妈还活着？”姜璐茜没有质问的语气，而是有些难受。p>
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得到过母亲的爱。p>
她最大的愿望就是，能跟别人一样，能有妈妈陪在身边，就这般，给她温柔和温暖。p>
即便奶奶已经很温和慈祥，但她始终不是妈妈。p>
所以，姜璐茜活了十来二十年，最大的遗憾便是没有妈妈。p>
她挺死心的，但突然奶奶说，妈妈还在，让她去找妈妈。p>
那她心里，便再无法安宁。p>
“她不要你，告诉她你还活着有什么意思？”姜武抽着烟，表情仍旧没什么变化，“你奶奶让你去找，无非是想让你没有遗憾，见一见。但……她不一定愿意见你。”p>
姜武的话像被风裹挟着一般，姜璐茜听不太清，但她知道讲的是什么。p>
她双手在卫衣口袋里捏紧又松开。p>
最终捏紧。p>
任凭手心潮湿，她也不再张开。p>
<script>initDd();script> “联系方式能给我一个么？”姜璐茜看着姜武，他脸上那些皱纹越来越深。p>
她只觉他眼里，是平静。p>
平静下面的波澜，并非轻易就能看明。p>
“联系方式，给我一个！”p>
姜璐茜对这件事没有那么讳莫如深。p>
如果她真的没死，真的还在。p>
那么，姜璐茜就一定要去找她，看看她这几年过得是有多好，忘了自己的前尘往事，忘了丈夫和女儿。p>
就连奶奶死，她也不回来。p>
那么，她自己的妈妈呢？p>
姜璐茜对自己的亲生母亲有一万个疑问，偏偏没有解答。p>
这次她好不容易等来这个机会，在她以为问题没有被解答的可能的时候，那个人出现了。p>
说她没出息也好，说她没骨气也好。p>
姜璐茜始终，都牵挂着这件事。p>
“她唯一的联系方式，在这里。”姜武从上衣口袋摸出一张布条。p>
姜璐茜几乎是在看到布条的同时，就把布条夺过来。p>
就一根手指那般宽，上面用蓝色圆珠笔写着一串数字。p>
姜璐茜摸出手机抖着手要拨出去。p>
“等等……”姜武开口，“这号码，我只打过两次。一次，是你很小的时候，发了一场高烧，我担心你出事，就打电话给她，想叫她回来，她拒绝了。第二次就是你奶奶走之前，想让她回来看一眼，顺便让你知道……”p>
“她也拒绝了？”姜璐茜声音有些颤抖。p>
姜武叹息：“空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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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 /> 姜璐茜立马把这纸条揉成团，尖叫：“爸，你搞什么啊？”p>
“她断了跟我们的唯一联系方式，是她自己的选择。”姜武太平静了。p>
他几乎不会有很失控的时候。p>
作为一个在楚家干了大半辈子司机的人，他已经能很好控制自己的情绪。p>
哪怕，姜璐茜的表情已经千变万化。p>
“爸爸，为什么？她为什么不要我？因为我们没钱，是么？”姜璐茜一针见血。p>
可是，姜武摇头，没有回答。p>
唯一的联系方式，也没了。p>
姜璐茜捂着脸，眼泪从指缝流出来。p>
她哭得肩膀一抽一抽的，有些难以自持。p>
姜武心底叹息，却没有表露出来他的心疼。p><script>initDd();script>
直到姜璐茜哭够了，她把纸条展开，发给了老李。p>
顺便，配了文字。p>
【李叔，你帮我查查，这个号码以前的用户，资料。】p>
“爸，我走了。”姜璐茜过去，俯身拥了一下坐着的姜武，“下次再来看你，这农家乐，就拜托你守着了。要是哪天你不想待了，就去我之前带你去过的那套房子住着。如果你觉得孤独，就是打麻将，或者……找个伴吧！”p>
姜璐茜是对她的亲生母亲，彻底失望了。p>
对姜武比公平，对她也不公平。p>
姜璐茜从来不是个很折腾的人，该一就一，是二就二。p>
那个女人不要他们了，那责任不是在他们。p>
是在那个女人。p>
————p>
说完，姜璐茜就走了。p>
那头，老李查到号码就打给楚臻山了。p>
“二少爷，这个号码，姜小姐的母亲曾经用过，并且姜武入狱之前还在使用，但姜武入狱后，这号码就停用了。”p>
楚臻山手里的烟明明灭灭，这丫头哪来这么复杂的身世。p>
“号码主人是谁？”p>
老李有些汗颜，报了个身份出来。p>
楚臻山的薄唇抿紧：“是她……”p>
“是，所以……要告诉姜小姐么？”p>
“不用。”p>
半小时之后，她还在车上，老李就打电话来。p>
“姜小姐，查到了，用这个号码的人，已经很久没出现在国内，查不到具体信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