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安情站起身，甩着手里的包包边走边问着。
说真心话，很好看，好看到就像爱神丘比特射了一箭。
浑圆、结实、上翘。
那犀利的腿法，更是说明劲道十足。
诚实小郎君沈浪实话实说道。
“好看。真的很好看......动作流畅、腿法帅气、姿势优美，最关键是气势不凡......”
“真的？”
黄安情前进一步问道。
沈浪赶紧退了几步解释道。
“嗯。我从小就不会撒谎，一撒谎就脸红，我们那片的人都知道。”
“一撒谎就脸红？那你告诉我，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我看你脸会不会红。”
黄安情再进一步，似笑非笑道。
女人会武术，流氓也挡不住。
沈浪不得不再退了两步，可惜，后面是墙，退无可退。
无奈下，他只好问。
“关雎你听过没？”
“嗯？”
黄安情疑惑。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参差荇菜，左右流之。
窈窕淑女，寤寐求之。
求之不得，寤寐思服。
悠哉悠哉，辗转反侧......
......”
沈浪背了一半，黄安情眼睛一瞪道。
“说人话。”
“嘎......就是小伙子喜欢美女是理所当然的，看到美女呢，日日夜夜都想追求她，但是因为追不到，所以晚上人翻来覆去难以入睡，然后就想了个办法去追美女。当然，说是见色起意...其实也没错。”
“噗嗤。”
黄安情忍俊不禁笑了起来，之后瞪了一眼沈浪。
“色狼。”
“孔子曰：食色性也。”
“这就是你套我话的理由？无往不利非话术，官腔套话非话术，软硬兼施非话术，心术不正非话术，你套我话怎么说。”
黄安情笑着，但一双眸子直直注视着沈浪。
这小娘皮，果然懂话术。
特么。
又能打，又这么聪明，实在非男人之福啊。
沈浪和那双星辰般的眸子对视了一会。
“难道你没听过女子无才便是德么？”
“噗嗤...”
黄安情忍不住再次莞尔。
“......”
“再陪我转转。”
“荣幸之至。”
“......”
1992年2月1号。
腊月二十八。
申城。
因为是周六的缘故，这一天陶振亮没有早起。证券交易所关门休息，那就没必要起来那么早去观察股票行情了。到了快中午的时候，在一家沙龙跟人聊到半夜的陶振亮才开始起床。今天是认购证最后销售截止的日子。是骡子是马，等到下午应该就能看出个大概了。
吃完了中午饭，陶振亮优哉游哉叼着烟朝王国栋所在的银行走去，但还没等他走到银行门口，就感觉到哪里好像不对。
和平时的冷冷清清不同。
银行门口外，排着一两百米的人行长龙，整整四排，怕是至少得上千人。
一打听，全特么是排队买认购证的。
“什么情况今天？怎么这么多人？”
没进银行，陶振亮当做路人甲朝排队的人问着。
“你没听说？昨天《新闻报》证券栏目专栏上有人发表文章，说上面这次计划卖一千万份认购证的，后来第二天才调整为五百万份，可是现在，只卖出了不到两百万张。如果按照最早的计划，那就是说中签率可能会高五倍，就算是五百万的总规模，也可能会高两倍。如果买100份联号的最佳组合方案，妥妥赚钱......”
这特么是有人反应过来了啊。
MMP。
陶振亮心里不由自主问候了一句。
就像沈大师说的，班上只有一个班长，这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做了十几年的生意，陶振亮哪里不懂活贫道死道友的道理。认购证这东西，卖出去的越多，那中签率就会越低，万一再今天销售总量大爆，那特么可就不妙了。
只是这种事他着急也是干着急。
“还好今天信托公司和证券公司休息......”
陶振亮只能给自己找一些安慰的理由。
下午五点，所有营业点准时停售。没排到的人不甘心散去。
陶振亮在银行没有找到王国栋，只好找了个电话打了王国栋的传呼机。
没多久，王国栋复机了。
两人最近经常见面，不用问就知道是有什么事，王国栋没有废话，直接说。
“公司一会要加个班，对面不远有个茶室，你到那边等我会。是黄埔这边万邦总部，不是银行......”
一个小时后。
陶振亮在黄埔万邦对面的茶室等到了王国栋。
和平时不同，此时的王国栋脸上没有了往日那种颓丧和幽怨，整个人西装革履、抬头挺胸，看上去意气风发。
之前，当推销员跟当孙子差不多，天天求爷爷告奶奶，生怕卖不出去，今天就不一样了，不少认识的不认识的，都变成了孙子求自己。那些还没看见自己就想躲自己的家伙，一个个脸上全堆满了笑容，那些上门求也没秋来的，现在一个个像灰孙子一样求自己帮忙。
多日积累的压抑一招散去，王国栋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两人坐好后。
陶振亮随手递了根烟过去，王国栋连忙伸出一只手挡住，然后从兜里摸出一包烟道。
“别个，今天抽我的。”
看着王国栋递过来的烟，陶振亮了起来。
平时，王国栋抽的都是双喜烟，可是现在，拿着的却是八块钱一包的中华。
“行啊。今个鸟枪换炮了。这事你媳妇知道不。”
被陶振亮调侃，王国栋没感觉你那看，他笑着说。
“都是别人送的。”
两人都是老油条，闻弦既知其意。
陶振亮接过烟，笑道。
“行啊。”
“哈哈......”
“哈哈......”
两人一起笑着。
片刻后，王国栋没等陶振亮开口，就主动道。
“今天销售量增加了不少，不过还好，总销量最后在两百出头，不到两百一十万。。”
这个数字让陶振亮放松了不少。
两百一十万，距离发行的预计量还差很远，如果以当初一千万份计算，溢价还是有四倍，就算是五百万份，也能溢出一倍。
赚定了。
抽上一口烟，拿起桌子上的茶杯抿了下。
陶振亮问道。
“你没买点？”
王国栋朝着四周瞄了眼，在发现没人注意后，小声道。
“我能弄来的钱都买了，可惜，钱不好弄，就买了两百张。加上那位小兄弟送我的十张，有两百一十张了。”
“那也行。不少了。国家真是偏心啊，这好事要是在我们鹭城就好了。”
陶振亮喝着茶感叹了一句。
他的人际关系都在鹭城，如果这波认购证发行在鹭城的话，他今天就可以再筹钱买一笔。
可是现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对面，王国栋拿着茶杯露出一个自嘲的笑容。
“我也觉得挺偏心的。可还不是没人买。”
“那是你们这里，放别地，你信不信一放话，就被哄抢个精光。”
“那倒是。不过哄抢个精光，我们还上哪里去买。”
“哈哈......”
“......”
“你今天是没看到，我那表嫂今天跑我们公司那里闹了。”
“就那次闹着要退的那娘们？”
“嗯。”
“那你怎么说的。”
“我说，这冬天哪里都挺凉快的，想上哪里凉快，就上哪凉快去。”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