缓了一会儿之后,林夕低头看向怀里的小家伙,“宝贝,妈咪要出国一趟,你在家和干妈好好的,乖乖等我回来,知道吗。”
权妙妙有些不太高兴,连带着声音都闷闷的,“妈咪不能带妙妙一起去吗?”
林夕:“不行。”
权家那个地方太乱了,权大少,权老,孩子和权慕寒,此次去还不一定有什么变数。
一切都是未知的,哪怕林夕现在滔天权势,到那里也只是孤军作战。
南宫家,就就单凭她那个素未谋面的外公,她都是指不上的。
不过幸好,她已经不再是四年前的自己了。
“好吧妈咪,那你一定要早点回来哦。”
“嗯。”
······
林夕是第二天走的,当晚夜里到的。
她孤身一人,没有惊动任何人,在权家地区的边界找了一家宾馆住所安然隐下。
······
第三天,慕雪的葬礼。
大礼堂的花圈,白色的花团簇拥着正中央慕雪的遗照,一张笑得甜美稚气的脸,带着女孩独有的纯真。
这是慕雪什么时候照的呢?
来海外之前吧,自从来到华国后,慕雪的笑从来都不走心。
照片黑白,却也给女孩灿烂的笑容添上几分黯淡。
权家小姐的忽然离世,在外界瞬间传开,轰动一时,众人都闻讯相继而来。
礼堂外,来的人太多了,被媒体记者堵的水泄不通。
林夕穿着一身黑色衣裤,干净利落,面色清冷,悲伤痛绝被深藏眼底,外界的一切都是生疏的,她不敢掉以轻心。
林夕跪在遗照前,周围人趋于形式,刚跪就起身,匆匆而别。
十分钟后,软垫前的林夕将想对慕雪说的话,全部都在心里叙述一遍过后,才动了动腿,想要站起身。
身旁被一片阴影笼罩,林夕微微转过头,权慕斯正递给她一直白色的花,盛开的很灿烂的花。
再望见,权慕斯整个人瘦了一大圈,脸上颧骨微微凹陷,眼眶四周尽是憔悴发黑。
他从前向来灵动恶趣,此刻死寂落寞,平静的让人心惊。
好久不见啊······
林夕伸手接下,慢慢的从地上站起身子,轻声朝他道,“二哥,你没事吧?”
权慕斯脸色一直是阴沉着的,闻言也没有回答他,眼底仿若悲痛的情绪呼之欲出,却被他极力克制着。
林夕垂了垂眼眸,也没有再问了,反而看着她递给他的这朵精致的小花,“这是什么花?”
花盛开的很灿烂,如牡丹一般,却是无染的白色,别在胸前,顿时让人失去色彩,沉浸于悲伤。
原以为权慕斯不会回答。
但下一秒,他却开了口,张口便是脆弱的哽咽,“她喜欢灿烂的花。她在家里,养了很多花。”
“······”
林夕眼眶有些热,她知道的,慕雪本质上只是个活泼的女孩,手段那样狠,也不过是被逼无奈。
而那个本质灿若星辰的女孩,是真的很喜欢小猫小狗,花花草草的。
权慕斯眼眶发青,很难想象一个平常流里流气的大男人,难过的会将眼泪像水闸一样往下掉,“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和她吵,这下好了······她生气了,她走了······”
林夕看着权慕斯的样子,只觉得心底酸的难受,跟着潸然泪下。
慕雪是她童年便认识的朋友。
十几年来不离不弃,真的没有想过,她竟然会这样就离开。
若知今日情形,四年前,林夕或许会拼命劝她留下。
她宁可自己死,也不要慕雪用命来换。
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