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云里雾气的话让众人听不出什么意思。</p>管家和殷如梦以及顾丞宇都着急了。</p>“儿子，你究竟什么意思？什么叫你造成的？”</p>顾凉言说：“知道甜甜喜欢黑巧克力，又知道她喜欢偷偷买蛋糕吃的人，只有一个。”</p>他说：“这个人就是，应歌儿。”</p>在场的人倒吸一口冷气。</p>谁会想到，这个世界上还有母亲会残害自己的孩子。</p>而且是一个六岁的儿童。</p>顾凉言看着慕小辞，他说：“你说的没错。我经常看到应歌儿给孩子买这个蛋糕吃。只是慕老师，我有一事不解。”</p>“你和甜甜不过十几天的相处，你怎么就知道，蛋糕是谁送的？难道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这一切？”</p>慕小辞就等着他问这句话，顾凉言是什么人她再清楚不过。m.9biquge．com</p>他不会相信任何人的一面之词，他有判断能力。</p>慕小辞道：“观察。只要善于观察，就能知道这一切。每次你买早餐时，她都喜欢选这个口味的面包。真正让我记得这件事，是那晚你和她接我下班。你说孩子吃了点面包垫肚子。”</p>“我还记得抱着她时，她身上传来的草莓香味。以及她胸口沾染的粉末。”</p>“所以我观察到她的爱好。”</p>顾凉言眼里传来惊艳与赞赏。</p>他以为她只是一个小巧的猫，却没想到她是一只狡猾聪明的狐狸。</p>“同样，顾先生，我也有一事不解。”</p>顾凉言道：“你说。”</p>“应歌儿是甜甜的母亲，她为什么要毒害孩子？”</p>“你们之间的故事，我实在不解。”</p>顾凉言笑：“我不知道。但我相信很快就知道了。”说这话的时候，他明明眼睛在笑，但慕小辞却没有感受到一丝开心，甚至有些恐怖他的阴冷。</p>应歌儿即将面对的东西，她真的想也不敢想。</p>可是又和她什么关系？</p>-</p>应歌儿在病房休息的好好的，她还幻想着自己能因为顾思甜的份上，顾凉言会重新审视这件事。</p>可是没想到，自己在流产后的当晚，便被人拖进了顾氏的地下室。</p>身上的伤口传来尖锐的疼痛，应歌儿着急的抓狂道：“你们都给我小心点，我可是顾凉言最爱的女人，你们要是伤了我，有你们好看。”</p>顾凉言坐在黑暗的尽头，他很少抽烟，可今晚却异常，地上已经堆积了不少的烟头。</p>应歌儿被人一把扔在地上，而顾凉言刚好抽完一根烟，他将滚烫的烟头扔在地上。可那烟头不听话，弹在了应歌儿柔嫩的皮肤上。</p>“啊，好烫！”</p>她尖叫，正准备破口大骂，却仰头看到面前的西装裤，再往上，竟然看到一张冷漠无情的脸。</p>“凉言。真的是你，凉言，你来看我了？你知道吗，那群人狗仗人势欺负我，你快帮我打他们，好吗？”</p>她抱着顾凉言的腿，想要借力爬上来，却被顾凉言一脚踹在一边。</p>应歌儿没想到他会这么无情的对她，一下子被踢到一旁，地上未灭的烟头，让她痛苦的皱眉。</p>“怎么了？凉言，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是你的歌儿啊。”</p>顾凉言却冷声道：“为什么要给自己的亲生女儿下毒？”</p>话音刚落，应歌儿叫嚣的气焰一下子凝聚了，她呆愣的躺在地上，顾凉言说什么，下毒？</p>“凉言，你在说什么？歌儿不明白？”</p>应歌儿再次爬了起来，想去拉男人的裤腿。她双眼带着迷茫，看起来无助极了。</p>顾凉言低头看她这幅样子，忽然想起四年前，将她从监狱放出来时，她就是这幅楚楚可怜的样子。</p>“我的耐心有限，再问你一次，为什么要给甜甜下毒。”</p>应歌儿的眼眸瞬间熄灭，他都知道了？</p>所有都知道了？</p>这一次应歌儿没有再装无辜，而是静静的垂着头，什么也不说。</p>她全身不自觉的颤抖，这不是装的，她是真的能感受到顾凉言周身冷如冰窖的气息。</p>她害怕。</p>“嗯，说话！”</p>他声音不打，却带着不可抗拒的压力。</p>应歌儿硬着头皮，因为没有说话，顾凉言一脚踢了过来，她胸口传来阵痛，像是被人用锤子抡了一拳。</p>知道自己若再不说话，会惹怒这个男人。</p>应歌儿不顾身体的疼痛，害怕道：“是，我是给孩子下毒。我只是想用这种方式将你留在我们身边。这有错吗？”</p>顾凉言拧着眉。</p>嗤笑：“所以就不顾一切的给孩子下毒？”</p>应歌儿抖动身体，倔强的仰头：“是。凉言，谁让你一直不娶我？谁让你没有给我安全感。只有孩子生病的时候，你才会关心我，才会回到我的身边。所以我给孩子下毒，目的就是挽回你。”</p>对，就是这个样的。</p>应歌儿不怕死说道。</p>顾凉言墨黑的眸子静静的看着她，问：“这些话当真？真的是因为怕我离开你们？”</p>应歌儿点头，眼泪流了出来：“凉言，是真的，我真的爱你，害怕失去你。背叛你也是我鬼迷心窍，你身边从不缺女人，我害怕失去你，所以我想在别人身上找回自信。我真的不是故意的。”</p>应歌儿泪声俱下。</p>顾凉言却一点点冷却，最后冷漠。</p>他拿出一张亲子鉴定报告，扔在地上，冷而无情道：“应歌儿，如果你承认一切，我还能给你条活路。可你偏偏死不承认，那就不要怪我。”</p>应歌儿拿着手中亲子鉴定报告。</p>上面的名字写着：应歌儿。顾思甜。</p>结果显示，非亲生。</p>应歌儿脑袋轰隆一声就炸开了。</p>顾凉言将她踩在脚下，当初他就是信了她的话，相信第一次睡的人是她，而不是慕小辞，他活生生毁了自己的幸福。</p>可谁能想到天意弄人。</p>顾凉言眼睛通红，问道：“我就想问你，当初帮我解药的女人究竟是谁？是不是慕小辞？”</p>应歌儿看着这一切，她精心维持的所有的东西在这一刻都烟消云散。</p>什么顾太太。</p>什么豪门。</p>都没有了。</p>可是她偏偏还有私心，明明慕小辞已经死了，不会再回来了，可是她还想不想承认自己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