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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薄厉铭看了他一眼,并没有伸过手去牵住他。

    既然决定今晚过后就不再联系了,那还做这些让人误会的动作干什么。

    等明天一觉醒来,有了陆从远的陪伴,他就不再害怕了,怕是要对今天的事情后悔死了,对自己更要讨厌死了。

    薄厉铭脱下身上的西装外套,披在了他身上,“上车吧,我陪着你。”

    乔眠听话地点了点头,亦步亦趋地跟着上了车。

    “小朋友,成年了吗?”景厦坐在副驾驶上,歪着脑袋像后面搭话。

    乔眠轻轻“啊”了一声,手指紧紧揪着薄厉铭的西装袖口,“成年……我成年了……我身份证上的出生年月是2001年6月1日,我……我已经19岁了……”

    “成年了啊!”景厦看了乔眠一眼,又戏谑地对薄厉铭挑了挑眉,“学生?”

    乔眠坐的板板正正,像是一个认真回答老师问题的小学生,“我是A市影视大学的学生,现在上大二。”

    “影大的学生啊!”

    景厦毫不意外,影大是华国艺术类学校的高等学府,能进入影大的学生,十有八九都一只脚踏入娱乐圈了。

    况且他长的这么漂亮,能进入以花瓶美人儿闻名的影大,并不奇怪。

    这个小朋友是真的漂亮,像一只含苞待放的水仙花,又像一只摇摇欲坠的白色燕尾蝶,是那样脆弱的,极具破碎感的漂亮。

    这种长相,最能激起男人的保护欲。

    怪不得冷心冷性的薄厉铭都把持不住,到哪儿都跟着。

    景厦手掌撑在主驾驶的靠背上,又要再问,还没说出口的话被薄厉铭堵住了。

    “你别欺负他。”

    “要审问有关案子的,回去好好问,别在这里打听些没用的。”

    景厦“啧啧啧”了几声,“哟,还说没关系,这就护上了!”

    听到这句话,乔眠的脸薄薄的红了一层,坐在薄厉铭身边,大腿和对方的大腿紧挨着,他觉得大腿外侧那一块儿皮肤都热的滚烫,大腿上的肌肉都紧紧绷着,动都不敢动一下。

    他紧张地抓着落在自己腿上的西装外套的下摆,手指无意识地搓弄着,仿佛这样就能缓解一下自己心里的紧张。

    景厦也看出了对方手足无措一般的紧张,索性不再欺负小朋友了,奚落完薄厉铭就把脸转了过去。

    乔眠紧张地大气都不敢喘,一方面是因为紧挨着薄厉铭紧张,另一方面是因为要去的地方紧张。

    警车停在了院子里,景厦推开门,“过来吧。”

    乔眠快速扫视了一眼这蓝白相间的标志性建筑,一颗心提的越来越高,手心里都渗出冷汗。

    警局,上一世的他也来过——

    上一世的艳照门事件后,他第一时间报了警,被带到了警局做笔录。

    可是刚进来不久,就被他急匆匆赶来的父亲一巴掌打倒在了地上,嘴里骂骂咧咧,骂他是不知廉耻的贱 货。

    当时快到中午了,警局内的人不少,他被打倒之后,围起来的人更多,他们像看一个新奇物种一样的看着他,那种猎奇又八卦的眼光就像是密密的网,网住了他这条被捕捞上来的鱼。

    他在所有人的视线里,接受他们眼里的质问和幸灾乐祸。

    警员拉住了他的父亲,可是堵不住他父亲依旧骂骂咧咧的嘴:

    “我们乔家是造了什么孽,生出你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你还敢报警,你还嫌丢人丢的不够多吗?”

    “你到底要不要脸?我问你,你到底要不要脸!”

    “你不要脸,我们乔家还要脸呢!”

    “你知不知道今天早晨我接了多少电话?我这张老脸因为你这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都丢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