牋牋陈氏和楚云泽也吓得不轻。
牋牋楚云泽严厉地看向她，“云苓，你怎么跟爹和姨娘说话呢？这些日子不但没有长进，反倒愈发变本加厉了！”
牋牋“你给我住嘴，你现在向着谁说话？知不知道到底是谁十月怀胎生了你？”
牋牋云苓扭头把矛头对准他，双眼微眯。
牋牋“外公走得早，娘是他唯一的女儿，京中又无兄弟可靠，这贱妾就是看准这一点，才肆无忌惮的欺辱她。”
牋牋“你知不知道京中妇人是如何笑话她的？偌大文国公府几房人，独她一个丈夫纳了小妾！你作为娘唯一的儿子，理当让她依靠，可却偏生认贼做母，真是生你不如生快叉烧！”
牋牋楚云泽气的脸都青了。
牋牋云苓这话说的太难听，他与楚云菡母女的确关系不错，平时对莲夫人也敬重有加，可母亲一直是摆在他心中第一位的。
牋牋只是多年来莲夫人也做过什么出格的事情，与他们也相处平和，如今出了这档子事，他也只想解决的温和些，以免伤了府中和气。
牋牋楚云泽想反驳，可余光瞥见陈氏眼角惊喜又委屈的泪水后愣住了。
牋牋陈氏望着云苓，眼中泪光闪烁。
牋牋她从没想过，这个最让自己操心的不懂事的女儿，有一天会这样站出来如此强硬的维护她。
牋牋那个一直要由她来保护的孩子，长大了。
牋牋“你这丫头，今天疯了？”
牋牋老世子缓过神来，忍不住吹胡子瞪眼。
牋牋其实抬莲夫人为平妻，原本是他为元宵夜宴一事，同发妻吵架时的气话。
牋牋也不知怎么吵着吵着，事态闹得越发厉害，反而叫他认真了起来。
牋牋“爹一把年纪了，祖父为何还未把国公之位传给你，心里没点数吗？”
牋牋云苓转头看他，目光森冷。
牋牋老世子脸色发黑，云苓当着萧壁城等人的面说这种话，他不要面子的么？
牋牋往后在这个女婿面前，他还怎么竖老丈人的威严啊！
牋牋“孽女！我要扶你姨娘做平妻，还不是因为她教女无方，让你在元宵夜宴上做出那等事，丢尽了文国公府的脸面！我没有责罚你娘，已是念及多年夫妻情分，换了其他人，怕是一纸休书已落了下来！”
牋牋老世子在茶桌上重重一拍，底气十足。
牋牋他可不是任意妄为，便是老国公问起罪，也理由充足。
牋牋陈氏白着脸，身躯晃了晃，楚云泽下意识地扶住她，目光震惊地看着老世子。
牋牋二十多年来，父亲从没有对母亲说过这么重的话，今日是怎么了？
牋牋楚云菡放心地弯了弯唇角，楚云苓是变得比以前硬气了，可还是一样的蠢，没有摸清父亲的性格。
牋牋她这样做只会火上浇油，坚定父亲的想法。
牋牋下一秒，正厅内的巨响让她僵住了笑容。
牋牋老世子拍完桌，云苓直接当他的面把桌子都掀翻，茶水茶壶狼狈地撒了满地。
牋牋其他人着实被惊吓到了，便是莲夫人也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表情。
牋牋萧壁城觉得自己很无辜，他被迫围观旁听老丈人的后宅之事，连喝茶的桌子也没了。
牋牋手中的茶杯无处可放，他只好拿在手里。
牋牋还挺烫，亏得他皮糙肉厚。
牋牋“放屁！我做了错事难道单是我母亲的错？你这个当爹的也难辞其咎，若要责罚，应到祖父那里自领二十大板，反思怎么教出了个我这样的女儿！”
牋牋萧壁城觉得，云苓的脸皮厚度总能一次又一次的刷新他的认知下限。
牋牋“我做出那等事，还不都怪你嫡庶不分，偏疼庶出，你要是肯多花些时间和耐心好好教导我，我能是这个样子？那不得谁见了都夸一句名门闺秀。”
牋牋老世子被云苓的脸皮打败了，气的两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牋牋“你要是敢抬平妻，我明天就立马进宫面请罪，让圣上知道我这幅德行都怪你管教无方，再告你宠妾灭妻，叫你头顶乌纱帽不保！”
牋牋老世子没有袭爵，如今任光禄寺卿，熬了好些年，才得了这么个正四品的官。
牋牋“顺便再见一见太后娘娘，让他好好看看你是怎么对待她老人家的故人之女的！”
牋牋云苓搬出了杀手锏，老世子瞬间歇菜了。
牋牋陈氏如今虽无娘家人，但她那亲爹却不是个简单的人物。年轻时与太后是好友，更曾为帝师，当今昭仁帝见了也要敬让相待。
牋牋老世子心态炸裂，他对大女儿关注是不多，但对方啥时候长成了个泼皮无赖呢？
牋牋他不愿意在众人面前落了面子，把话题转向萧壁城。
牋牋“唉……唉！王爷殿下，我这大逆不道的孽女，先前做出那事，叫你为难了……”
牋牋老世子知道萧壁城素来的威名，盼着他能以丈夫的身份，好好灭一灭云苓的气焰。
牋牋“你别转移话题，我怎么就叫王爷为难了，我与王爷感情好着呢，他都不计较之前的事了，你还一个劲的提什么？生怕你女儿和女婿感情好是吧，有你这么当爹的吗？”
牋牋老世子被云苓呛了个半死，但更多的却是震惊。
牋牋他还以为把靖王得罪的不轻呢，没想到对方居然不计较？
牋牋“王爷，您真的……？”
牋牋萧壁城有求于人，态度倒是摆得很端正，“事情已经过去，岳父就不要再提了。”
牋牋他和楚云苓已成婚，现在说什么都没意义。
牋牋楚云菡与莲夫人迅速对视一眼，眼神错愕。
牋牋楚云菡心乱如麻，她不明白，萧壁城对楚云苓的态度为何会有如此翻天覆地的变化。
牋牋老世子尴尬地笑笑，不想再搭理云苓，“既如此，那再好不过，今日招待不周，叫你看笑话了。”
牋牋萧壁城点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牋牋眼看事情竟然就要在云苓的泼辣下一笔带过，莲夫人终于沉不住气了。
牋牋“老爷……”
牋牋她开口想说些什么，话刚出口就被云苓毫不客气地打断。
牋牋“爹和王爷说话，没你一个姨娘插嘴的份儿，哪凉快哪呆着去，闲得慌就去叫人收拾正厅，一点眼力见都没有，没看见王爷连放茶杯的桌子都没了吗？”
牋牋萧壁城面无表情地想，她还有脸说。
牋牋莲夫人一度险些表情管理失败，自打她进文国公府以来，还没受过这种气。
牋牋老世子实在怕了这个女儿，忙给莲夫人使眼色，“叫厨房尽快备些茶点来吧。”
牋牋莲夫人深吸一口气，攥紧了手中帕子，温婉恭顺地道：“是。”
牋牋云苓看着她快要裂开的面部表情，心里乐得直开花。
牋牋这类披着温婉贤良外皮的妖怪，打嘴炮没用，就得化身泼皮来对付她。
牋牋而且光有泼辣是不够的，还得无耻，脸皮要足够厚，方才能天下无敌。